楚封想他终究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曾经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为了自己差点丧命的蠢丫头变成了如今那个美丽优雅,却对自己一屑不顾的贵小姐,他不是喜欢她,从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奉了爷爷的命令,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好处,却实在不堪那个粗鄙的、丑陋的、丝毫不解风情的男人婆,这种心态深深扎根在他脑海中,在得知她差点死掉时掺杂进了一些后悔和害怕,却在她出院后一如既往对他时,又恢复了常态。
只不过因她出院后变漂亮了,那种不堪便变成了恩宠性的施舍,在他心中她依旧是那个丑丫头,只不过他心善,因为她为他差点丢了命,他才施恩的愿意对她好一点!
可就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什么都变了,他的世界就此崩塌,他所相信的,所自傲的,所信赖喜爱的,在他面前一一碎成了粉末,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他又怎么能甘心!
心思抑郁的楚封不可避免的多喝了几杯,却越喝越是烦躁,不耐烦再在苏家呆着,也不管带自己来的女伴,出了门开了车就走。
他毫无目的的开着车,等周围的景色熟悉起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竟到了桃李村,桃李村说是村子,也不过就十来户人家,种着大片的桃树和李树,离楚家不算远,但也不算特别近,他小时候一受委屈就会跑到这里把自己藏起来,直到家里人把他找出来,他还记得那时候除了妈妈,来找他最多的就属他的小叔,小叔不会像父母,找到他之后还要教训上许久才算放过他,他总是会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逗笑他,或是和他同仇敌忾的骂那个让他受委屈的人,他从小最喜欢的就是小叔。
当初家里定去西北的人选时,小叔很不赞同他去,认为他性子浮躁,做不来那样的事,可家中只有他年纪最适合,他也憋着一口气要让小叔对自己刮目相看,非闹着要去,他去了,结果他还是让小叔失望了。
他想小叔还是疼他的,所以才会极力反对他去做那样的事,所以才会在他弄砸事情后极力帮他补救,这几年来,爷爷对他视而不见,父亲从来没有好脸色,连母亲时不时也会抱怨他太不懂事,只有小叔从来没有怪过他,可他眼中偶尔闪现的无奈和懊悔却让他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夏夜的风带着浓浓的暑气,却吹的楚封遍体生寒,他甚至控制不住的佝偻起身子,他感觉到眼角有涩涩的液体滴落到唇边,莫名的呵呵笑了起来。
三年前,他被程方力打的遍体鳞伤,他没哭,三年来,他受尽家人的冷言冷语,他也没哭,今天晚上,他看见光彩照人的沙华柔顺偎在苏朗怀中翩跹起舞,想起小叔无奈的目光,他哭了,呵,是的,他早该哭的,他从小就好哭,小叔经常笑他是好哭鬼,然而那个好哭鬼却不知什么时候再也不会哭了,也许是知道自己再没了哭的资格后,也许是知道再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眼泪后……
“咦,那里有人!”
“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楚封缓缓从双臂中抬起头来,抬头时在袖子上狠狠蹭了蹭,黑夜中,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格外明亮。
领头的中年男人被他看的一惊,转瞬大怒,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不想挨揍就乖一点!”
如果是楚封刚来的时候,楚封肯定会不管不顾跟他们打一架,发泄心中的怒气和怨气,这时候,他却只觉厌倦,冷冷将皮夹、手表、袖扣、领带夹,甚至连着西服外套全部扔给了那几个小混混,拿走,全部拿走!他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想要!
“还有车钥匙!”
楚封从裤袋中拿出车钥匙扔了过去,一个小混混捡了起来,喜滋滋道,“老大,这次发财了,这可是宝马啊!”
另一个小混混开口道,“老大,前面还有一辆车,没有人在里面的,要不一起拿了?”
“不用了,那种破车撬了还不值工钱,今天干这一票,够我们半年的了”。
这时那钥匙的小混混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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