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决心。
转过身,拓跋宏的目光望向了西北,长原镇的方向。
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的阻碍,让他亲眼看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
并不太大的长原镇口,一个手执方天画戟的男人站立镇口,虽然浑身浴血,伤痕累累,身后没有了一个士兵,却仍然仰天大笑,屹立不倒。
“齐狗们,想要长原镇,就从老子身上踏过去,将军,张新先走一步了!”
“长原镇情况如何。”
赵明的轻声询问,打断了拓跋宏的思绪,让他又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斥候士兵。
士兵不敢抬头,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长原镇…已破,张新统领,连同麾下士兵,无一生还……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此噩耗,让拓跋宏眼前一黑,身子顿时踉跄一下,被旁边地赵明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通红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沉声道:“擂鼓,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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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远处的军营里传来震天的锣鼓声,让营外空地上的孟邪心中奇怪。
军中擂鼓必有变故,莫不是前方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孟邪看见一道人影飞速跑来,正是前些日子给他带路的小六子。
小六子跑到孟邪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孟小哥儿,将军让你去中军大帐。”
发现小六子双目通红,还隐约带着一丝丝哭腔,孟邪就知道事情有变,二话不说就跟着小六子从军营的侧门回到了中军大帐。
帐中空无一人,小六子给孟邪倒了一杯茶水,嘱咐他在这里等将军,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孟邪也不知发生何事,坐在椅子上,刚喝了一口茶水,就听见外面再次传来震天的三声鼓响。
“咚!咚!咚!”
紧接着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蕴含了无尽的煞气!
“杀!”
外面在点兵?孟邪心中好奇,偷偷地透过大帐门口的缝隙看着沙场中发生的一切。
沙场上,密密麻麻地士兵整齐排好,各个精神抖擞,眉宇间神色肃穆,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拓跋宏站在队伍前的高台上,双目扫视台下,大声说:“欺我儿女者!”
“杀!”
“杀我兄弟者!”
“杀!”
“占我河山者!”
“杀!”
微微点头,拓跋宏扫视台下,沉声肃穆道:“好!”
“想必众将士已经知晓,长原镇已破,张新统领连同麾下四百零七名将士无一生还,此仇不报,我拓跋宏枉为麒麟军将领!”
“报仇,报仇,报仇……”
下面的士兵大声高喊。
拓跋宏在高台上,双手朝下压了压,高声喝道:“传我军令,孙立统领,钱军统领,各带麾下人马,奔袭长原镇,务必血债血偿!”
话音落下,从队伍里走出两人,一个是方脸的胡须大汉,一个是紫面的中年汉子,两人具是身披银铠,一起大声领命。
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孟邪走回大帐,盯着挂在右侧的地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根据地球上为数不多的军事知识,他发现长原镇位置险要,此地若是失守,恐怕情况十分不妙。
此时,帐外面,两个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
帐帘一挑,拓跋宏跟赵明走了进来。
孟邪眉毛一挑,赶紧转身施礼,“见过将军。”
拓跋宏微微点头,走到大帐中用白布遮盖的长桌前,伸手掀开白布。
长桌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上书“麒麟军众英灵之位”,两旁的烛台插着两只白蜡,正中央位置,还放着一个小香炉。
拓跋宏点亮蜡烛,又拿起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
后退两步,他肃立于桌前,三拜之后,将香插进香炉,口中念念有词。
“张新,一路走好,我定会让齐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此刻,拓跋宏的话掷地有声,一股浓郁地杀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大帐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话毕,拓跋宏转身,朝着孟邪点点头,“事情有变,孟邪,你今天必须启程了。”
“莫非跟长原镇失守有关?”孟邪疑惑地问。
“对!”拓跋宏走到地图前,在长原镇的位置敲了几下,“长原镇失守,导致楚国南部门户大开,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齐军不日就会攻至青阳镇,虽然派出两队人马拖延一些时日,但也拖不了多久。”
将军拓跋宏没有接着说下去,饱含深意地眼睛望着孟邪,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楚国就将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