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考试之时都会想起张煌几乎要把人吐死的讲说,“蚯蚓是雌雄同体动物,所谓的雌雄同体就是可以毛了自己给自己做,不用费尽心机的像狗一样在发情期到处去嗅别人的屁股……”,“叶绿体的基粒是由圆盘状类囊体叠合而成,别问我为什么那些一个个堆叠得像轮胎一样的物体怎么能那么整齐的排列着,这是个至今还在争议的问题,我要是知道早去领诺贝尔奖了,用不着还在这里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教授你们这些入门的学科!”
张煌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暴躁,所幸在他的课上,还没有人能够不去听他的演讲而在私底下说着悄悄话,毕竟听他的演说可以把人笑得前俯后仰,死去活来。而且他也相当讨厌迟到,学生迟到对他来说就像是在故意给他耍大牌一样的感觉,任何理由的迟到都会激怒这个像得了甲亢的非洲亚马逊雄狮一样暴躁的中年微胖男子,很不幸的是,李三思没来不要紧,但是他来了却又偏偏迟到。
其实他并不是真想在张煌的课上迟到,本来算好了上这节课的,只是苏紫轩的跑车太过霸道,临下车时自己很自觉的开车门,却不想被座椅直接弹射了出去,挂在一棵松针树上,爬了半晌才下来,所以才来得这么晚。
此刻李三思很碍眼的站在门口,全班几乎所有人都埋下了头,默默在胸口划着十字。
“名字?”张煌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
“李……李三思。”李三思觉得自己应该进庙里冲冲喜了,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总是遇到些不顺心的事。
“嗯!很好听的名字,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罚跑操场十圈,放学留下来背一章课本。”李三思静静的说着,像是陈述一个与自己丝毫不相干的故事。
“还不快去做!”张煌提高了声调。
“等等!张老师!”林清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班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怎么?你有什么好的意见么?”张煌瞟了一眼林清儿。
“李三思今天才出院,前几天他受了伤,身体不好,迟到是情有可原的。”林清儿红扑扑着脸,鼓足勇气说道。
“噢?”张煌这才正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男孩,说道:“你叫做李三思,是前几天在学校小道救下女孩的那个?”
李三思点点头。
“进来吧。”张煌语气依然冷冷冰冰。
在李三思走上桌椅过道之时,他很清楚的听到张煌嘴里说了一句话,那是和李三思的爸爸说的一样的话,“好样的!”
随即张煌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像是掩饰自己的赞语一样。
一时间,李三思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又像是一种被压抑许久的委屈,酸得自己快要掉下泪来。
他走过林清儿的座位,用仅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谢谢。”
林清儿也迅速回应道:“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你不出现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