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彼此迁就,不吵架不拌嘴,反而比一般的夫妻过得好。
归根结底还是月华这人有没有何珩都一样过日子,何珩也很务实,平日里自己在衙门里干活儿,不在外头鬼混,也不在外头招三招四,有了时间就回来,两夫妻不用****黏在一起舌头和牙齿打架,有事儿一块儿说了,也不用猜忌来猜忌去。
南边儿一年四季都可以腌咸鸭蛋,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咸蛋,月华听栗子讲,住在河边儿靠打鱼为生的渔民,渔船一开半个月就在水上,家里头的婆娘只给准备一袋米,一兜子咸鸭蛋,一罐子咸菜,渔夫饿了在船上生火做饭,煮一锅米饭再烧一锅鱼汤,半个咸鸭蛋,一筷子咸菜就这样吃。
栗子教月华在家中腌咸鸭蛋,这一框刚腌好,敲碎了上头的黄沙,煮熟了,就着白粥当早饭吃。
腌咸鸭蛋谁都吃过,但是栗子的鸭蛋真是做得好,敲开壳儿,筷子戳进去就能戳出油来,真是吃过的最好的鸭蛋了。
宁成嗣的案子越是差下去,牵连就越是广,一开始只查出来跟兵部有牵连,查着查着居然查到户部的头上去了。
月华日子过得舒服,何珩就没这么轻松了,宁成嗣的事儿看似不大,但是查下去才知道牵扯太深了,几乎把大半个国家都给牵扯进去了。
兵部拆东墙补西墙,是因为户部波银子不及时,牵进去了兵部还不算,末了还牵扯进了户部,这可就不好办了。
户部为什么会支出不及时?!
钱到了那里呢?
这钱被西北郭怀安支去了。
郭怀安是谁!?当年皇上黄袍加身时候的功臣,手上掌管着魏国八十万的兵马!郭怀安要钱干嘛!?扩充西北军,扩充西北军又干嘛!贵淮安是皇上的肱股之臣,这个就只能问皇上了。
何珩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宁成嗣这样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这案子查不出个结果,何珩只能佩服宁成嗣聪明,这个时候把兵部牵扯出来,也就间接的把郭怀安牵扯进来了,定国大将军也不好再继续追查下去了,这个案子只能到此为止。
这案子,归根结底还是朝廷亏空了,没有钱,只能先紧着西北这块重中之重,其他地方都得缓缓,亏空的事儿皇上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能下头的人从东边挪了填上西边窟窿,又从南边儿挪了银子吧西边的补上。
可是这案子闹大了,最后还得结了,怎么结案子变成了一个问题。
何珩这些日子也在头痛这事儿。
如果草草结案对于大将军来讲,是致命的,他好不容易把西南的局面渐渐掌控起来,这个时候妥协,等于说前功尽弃。
定国大将军也很难办了,可是这案子总得办下去,那就得找个替死鬼。
找谁合适才是个问题。
宁成嗣不行,他做了替死鬼,狗急跳墙,把朝廷亏空的事儿大肆宣扬宣扬出去,这个时候大理国蠢蠢欲动,西北边儿也不是绝对太平,绝对不能传出去。
那么只能另找了,找谁呢?
宁成嗣的案子没了结之前,何珩只回来过一次,回来了只交代月华去山里躲一躲。
这次虽然何珩他们拿下了泗州,泗州易守难攻,大理国这会子还没办法把泗州抢过去,他们只好在别的地方找场子。
这些天变管道处发生大大小小的暴动,在拿下四周的案子中,何珩的贡献很大,他怕大理国的人报复,他这会子没有办法抽出空当来,这会子只好让月华住进山里去,保护她的平安。
二则何珩也怕宁成嗣打击报复,捏着月华做软肋,这个时候还是离开的好。
边关将士的夫人或多或少都得做一些牺牲,月华心里明白,痛痛快快的收拾了东西,去哪儿成了个问题。
两人在边关没有亲戚,这个时候只好去山上的庙里小住一段日子避风头,月华去观音庙烧香,可是她住不惯庙堂,住了一个晚上就浑身不舒服,最后留了李平夫妇看家,自己带着栗子去栗子家里住去了。
时隔几个月月华见了多日不见的栗子娘,她倒是利索,把自己住的屋子让出来,自己跟孩子们挤在一起。
栗子回了自己的家,也不似在月华那儿有的吃有得玩了,每天早上很早起来做活儿。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早上都起得早,天儿越来越冷,为了怕地里的庄家冻坏,早上还没天亮就得起来烧温水,挑了温水去田里浇地。(古达没有蔬菜大棚,这是我小时候听奶奶说得)等到天亮之前最冷的那段时间过去,太阳出来了,菜就不怕冻了。
可黎明之前菜觉得冷,人也觉得冷,这么一大早出去浇水,也是难为人,农民为了这点儿粮食可真不容易,月华也为栗子心疼。
栗子挑了几担水浇地,顺手抱了一抱菜薹回来,早上露水重,身上都沾湿了,乡下人习惯了,也不讲究,菜扔在地上就出去干活儿去了,到底儿月华看不过去:“你身上湿了,进去换件衣服,老了小心风湿骨头疼。”
“习惯了,不碍事儿。”
“换了去吧!我替你把衣服找出来,你换上了,我横竖坐着没事儿,替你把衣服烤干。”
栗子推不过,把衣服给月华,月华坐在火前帮她烤衣服。
栗子娘进来看见月华替栗子烤衣服,以前栗子要去给月华做丫头,她心里还不乐意,虽说家里几个孩子,日子也不大好过的,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疼,孩子出去给人家做丫头,受人家气她心里也难过。
月华住进自家里,日常只随着栗子一家吃饭,不挑不拣,说话做事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动不动就悄悄地塞给栗子的钱,前后几次加起来几乎等于她们这半个月的家用了,一点儿也不占便宜,跟人家添麻烦。
从小事儿上看人,虽说帮着烤衣服是小事儿,难得的是心里头知道心疼丫头。
栗子娘越发喜欢月华,对她更加感恩戴德,唯独好好做活儿回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