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屋,费靖喜将桌上东西全部砸了,什么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全部都散落在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今日明显就是被人算计了。
门口跪着丫头水红。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帮着苏霜竹一起算计我,是吗?”她的棍子不留情的打在那丫头身上。
“二夫人,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大夫人让我过来带走水红。”突然门被人踹开了,是苏霜竹身边的丫头曼儿,就是刚才在花园里挑衅费靖喜的那个丫头。
“跟她苏霜竹有何干系,我的人她也敢来抢?”费靖喜气愤之极,拿着棍子还要去打水红。
曼儿已经将水红拉了起来,费靖喜的棍子险点就要落在她身上。曼儿一个反手向费静喜推了过去,费靖喜没有料到她有此一招,一个踉跄险些要站不稳。
这还了得?一个丫头都敢对她出手,她立时冲将上去,要去扯那曼儿的发髻。可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哪里会是做惯粗使活路的曼儿的对手,又狠狠的挨了曼儿两巴掌。
她一张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你个丫头敢作乱犯上,我一定会禀告母亲,杖毙了你。”费靖喜嘴里叫嚣着,因为脸肿,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
“你还是省省吧,二公子教训屋里人,夫人是不会管的。”曼儿得意洋洋的说。
她拉着怯怯诺诺的水红出了门口,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费靖喜一眼,费靖喜摊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可是根本没有人管她,此时她才觉得,如今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是真的没有活路了,不禁想起了费家的好,又想到了那次费府宴会上那俊俏公子。
张文轩,礼部侍郎的嫡子,多么清隽的一个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前些日子听闻他娶了太常寺卿的女儿何玉然,成为为人称道的一对,而自己呢,却在这地狱般的地方受着气。
回费府,一定要回到费府才有活路。
经过几日的拔毒,付轻柔的毒已经清除了大半,狄宁每日都会来替付轻柔清毒,但是却不再像第一日那般深情的凝望费靖月,拔完毒便匆匆离去。
母亲已经好了大半了,费靖月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日她又走到了第一次见到狄宁的那个荷塘。
满池的荷花开的正艳。
她早就听闻报国寺有一潭奇水,终年水温都是温温的,就只是靠近也比别的地方暖和,所以这里常年都有荷花生长,那日她心乱,根本没有看见眼前的美景,此时看来,却是美不胜收,怪不得那位小姐如此生气,任谁要毁坏这一潭美景,也是不能原谅的。
“又是你,你又在毁坏荷花了?”一个尖尖的嗓音叫道。
她转身,果不其然,就是那位跋扈但单纯的姑娘。
此时的她对狄宁心存感激,怎么还会和他的妹妹计较,她对洛文静行了一个大顺姑娘的大礼,给明月行礼也就如此,那姑娘也好像懂得,生生停住了要说的话。
“姑娘莫怪,那日是小女不对,今日在此给你赔罪了。”她笑着对洛文静说。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是发自内心那种美,端庄、大气、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却刚刚恰到好处。怪不得四哥迷恋她,若不是因为她是那个妖异无度的七皇子看中的女人,若不是她只是一个旁家的郡主,四哥娶了她也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他天生就背负了太重的使命。
“好了,我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许再毁坏花草了。”洛文静从未跟人如此真诚的交往过,不知道如何表现,她只得故作冷淡,但是费靖月却笑了笑,并未生气,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个贵族小姐,却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贵族小姐而已。
二女沉默着,都看向池塘的荷花,一池绯色,真的很美。
“我四哥喜欢你。”洛文静真是个不懂掩饰的女子,她实在很想告诉他四哥的一切,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四哥不许她说,会不高兴。
“我知道。”费靖月没有看她,还是淡淡的看着荷花,轻轻道。
“你知道?那你喜欢他吗?你知道不知道他为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洛文静一连串的问话。
“他受伤了?”费靖月有些诧异,狄宁根本没有说过,她也没有发觉,是他掩饰得太好了吗?
“南疆,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洛文静说,眼神里包含多少心痛。
南疆?费靖月如何不懂,且不说费墨阳做过镇南大将,就光她看的杂谈里多少人是谈到南疆就变了脸色,那就是一个穷山恶水,而且极度野蛮不开化的地方。洛文静为何会突然提起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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