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泪眼婆娑

杀戮。是他理想中的世界，他依恋自己的亲人，热爱这样的世界。他希望生生世世在这里生活下去……

    雨海、朱燕对雨萦、雨绕领他俩到风铭的房间，隐隐然已猜到了一些。

    随着脚步离风铭越近，那种血脉至亲的感觉越浓。二老深陷的眼眶已开始湿润，那略显佝偻的身子也已微微颤抖。

    三年来，二老老了很多！女儿、女婿的死，特别是风铭的死讯传来后，二老哀伤至极，朱燕更是终日以泪洗面。原本就年岁以高，再加上悲伤过度，二老已是垂垂老者，风烛残年！

    躺在床上的少年依稀有女儿的影子，纵然已经毁容，但那轮廓却让二老知道，眼前的少年有八成是自己的外甥。

    脸上爬满的疤痕，让二老的心阵阵抽搐。

    “这是表弟风铭！”

    雨萦的话如同打开泪水的阀门，泪水从二老苍老的脸颊上横流而下。

    “铭儿！我苦命的孩子！”

    撕心裂肺的叫声伴同着蹒跚的身影，扑向风铭。

    朱燕抱着风铭失声痛哭，一身都在颤抖。

    雨海的手哆哆嗦嗦的，摸向风铭的那道道疤痕。

    痛，彻心彻肺的痛就着泪水，雨落而下，那泪水滴满了风铭的脸，也滴满了风铭的衣衫。

    “铭儿！铭儿！……”

    声声呼喊跳动着心尖的痛楚。

    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那道道伤痕，想抹去那伤痕中的痛与苦，也想抚平那狰狞的伤痕。

    可惜，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

    满世界武者的追杀，十一岁，心痛！

    毁容，疤痕密布于脸，十二岁，肠断！

    踏入九死一生的黄金古路，十三岁，肝裂！

    满世界武圣的困杀，十四岁，魂散！

    无比的痛包裹着二老，泣不成声！

    一桩桩，一件件，把无尽的痛加诸在一个少年身上。

    “老天爷！你这是造孽啊！”

    雨海虎目含泪，指天咆哮。

    “老天爷！把铭儿的痛都加在我身上，好吗？好吗？……”

    悲痛的泪水里带着慈爱，声声哀求。

    痛苦的泪水混同痛苦的哭声，如同曲曲悲歌，让整个房间凝固了，凝固了！

    雨萦、雨绕、林风同样泣不成声。他们和风铭一起走过，风铭的那份痛，那份落寞，那份孤独，他们体会更深！

    风铭曾被仇恨吞噬，曾被痛苦淹没，曾被孤独笼罩……，这些他们都亲眼所见。

    泪水如珍珠般滚落而下……

    二老看着略显风尘，少了稚气的满是疤痕的脸，心如刀割！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毅然决然用刀割着自己脸的情景，那刀就如同割在自己的心上。为了活下来，风铭付出太多太多了！

    “铭儿！铭儿！……”

    风铭的梦幻世界里下起了大雨，那雨带着酸涩，也带着声声呼喊。他依稀听到了外公、外婆在喊他。他的心追逐着喊声……

    “我这是在梦里吗？”

    风铭睁开双眼，看到日思夜想的外公、外婆就在眼前，难以置信。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朱燕急切道，同时指着雨萦、雨绕，“你外公、表哥都在这里。这不是梦！”

    “外公、外婆！没想到，铭儿还能活着见到你们，真好！”

    话里带着无尽的酸楚，伴同着泪水奔流而出，同时也感到一股温馨包裹着全身，那里有温暖和慈爱，让风铭沉醉！

    他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得太久太久了！他幼的心灵满是创伤！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

    但在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风铭醒来，让房间里有了一喜悦，但风铭的话又让人痛哭不已。

    “真好”透出的无尽酸楚，让人心尖直颤！

    “外公！外婆！不哭！不哭！铭儿还活着！铭儿已经长大了！”

    风铭伸出双手擦拭着雨海、朱燕的泪水。

    “对！铭儿得对！不哭！我们应当让我们的仇人哭！”雨海刚毅的脸上露出熊熊怒火。

    林风悄悄地拉了一下雨萦、雨绕的衣袖，示意两人和她一起退出房间。留给风铭和二老相聚的时间并不多。给他们一个独处的世界。

    三人默默地退到房间的外面，警惕着周边的一切。虽然朱开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但三人还是怕出现纰漏。一旦出现纰漏，风铭的处境将不妙以极。这是容不得半闪失的。

    “外公、外婆，你们二老的生命之火是怎么啦？”

    房间里，风铭吃惊地看着二老，惊讶出声。

    二老的生命之火竟呈现枯竭之状。女儿、女婿、风铭的噩耗使得二老郁结于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痛莫过于此。面对满世界的仇敌，心有余而力不足，自责不已。三年来，二老郁郁寡欢，竟至抑郁成疾。二老本身巅峰武圣，生命之火也还旺盛，但三年来，却日渐衰老，如同风中残烛。

    “外公，外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铭儿这一次在‘黄金古路’里的收获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已踏过了最艰难的那一道坎，风铭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时间缓缓流淌，房间里不时传出哭与笑的声音。

    林风、雨萦、雨绕在房间外面，默默地体味着风铭三年来的传奇历程。

    这是一段征程的结束，同时又是一个新的起的杨帆。

    与二老的相见，让风铭那严重缺失的心境，得到了弥补。在新的征程里，风铭必将冉冉升起，成为大陆耀眼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