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有人敢冒着大不为招摇撞骗,许家可真能,汐朝心气略有不畅。
“小人也怕是有人刻意冒充,这么贵的东珠送出去舍了老本不说搭上关系还好,真被骗了可是血本无归。”掌柜多留了个心眼,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头。
“问清楚身份,那小厮也怕小人不信拿出了那位公子的身份名牌,我见是真的这才相信。”掌柜不傻,那小厮说话还算客气,话里话外抬出许家就是为了让自己贱卖了,心里哪能甘愿。自己一小‘门’小户哪能真被瞧上。
“名牌?”特意带过来示人,到是稀奇,汐朝眼里有了几分兴味。
“就是参加秋闱的名牌,上面写有名讳籍贯。”掌柜出声解释。
汐朝还真不知道考个试要发这玩意,大概是怕有些人冒名顶替吧。
红明越听越奇怪,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遂道:“这么大的东珠品相好也没到世间仅有的地步,放到外面是个罕物,在宫中恐怕不怎么稀缺。”这是大实话,主子屋里就有四五匣子,比这个个头稍大一圈。
“这就不清楚了。”掌柜心里隐约有些苗头却不敢妄加定论,真要为此得罪了许家,给自己穿个小鞋,自己这小本买卖趁早不用做了。
“多少银子?”汐朝点了点盒子问。
“一整盒三百两。”掌柜如实说出自己定的价钱。
“那人要多少入手?”汐朝到想‘弄’清楚差价几何。
“一百两。”问什么掌柜答什么不敢有所隐瞒。
“这也太黑了。”红明暗叹哪有这样压价的,跟明抢有什么两样。
“小人真没法了。”掌柜一脸的懊丧。觉得自己的好东西喂了狗。
“明日那人再来,告诉他说宫里不缺珍珠,真往宫里送这点数目明显看不上。”汐朝替掌柜支招。“那人依旧坚持这里面怕是有蹊跷,直接报官,世上哪有强买强卖的事。”
汐朝起身不多留,心里揣着事眼看到中午,正好去凤阳楼用饭,顺便打听打听哪来充大头的许家公子。
“公子慢走。”掌柜小心翼翼的亲自送两位出‘门’。
“掌柜,怎么又拿出来了?”伙计回来瞧见桌上颇为眼熟的盒子道。“那位小公子买了?”
“没有。”掌柜收起盒子,面上浮起了难得的笑容,心底有了思量。
“掌柜这是为何而高兴。难不成棘手的事情解决了?”伙计不明所以的‘摸’着自己后脑勺纳闷。
“算是。”掌柜没有多说,吩咐伙计专心干活。
出了‘门’的红明接到主子递来的视线,消失了一小会去通知跟在后面的暗卫,去查许家的事。随后同主子前往凤阳楼。
“主子。那掌柜莫不是认出了主子?”要不然当着陌生人的面将事情说那么全,像似在告状。
“你猜?”汐朝反问,心里思量许家这棵刚刚冒头的树苗遭太多人眼,往往没等成长为大树就面临烂根的危险,也是姓许的沾亲带故,谁能保证品‘性’如一,家大业大人多了是非也跟着多。
“奴婢觉得像。”红明笑言,“何况主子最后的提点不也说明一些问题。”完全没有必要遮掩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
边说边走,不一会到了凤阳楼。上得二楼雅间,品着香茶视线停驻在窗外来往不绝的街巷上。
饭菜很快上齐,口味一如既往的美味,汐朝食‘欲’大开,多用了小半碗饭。
撤掉了残羹上了果盘点心,一壶红茶消食,慢慢细品氛围趋于舒缓。
“主子,查到了。”红明出去不久再回来手上多了份薄纸,上面有简单的记录。
“确实是许家人,不过是拐着弯的九曲十八弯的亲戚,按辈份算是位一表三千里的表少爷。”红明根据纸上提供的消息一一解答。
“此次的秋闱许家因皇商的身份得了三个名额,许公子没份便宜了下边的亲戚,强买东珠的这位听说成绩尚可。”红明接着往下说。
“奴婢派人打听过,那人是自己看上那家店的东珠,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借用许家的势恶意压价,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前面还有两家金器坊被施以相同的手段,结果成功了,这下又瞄准别家屡试不爽。”要不是被主子遇上,不知要讹诈多少家铺子才满足,红明最恨这种抢人财物的小人,还是读书人呢,简直不是东西。
“去查户部账目,有关许家这一块。”算起来从许家任命皇商时凡采买购进的账目均要上‘交’户部,汐朝没料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原想要等许晨临回到许家方生‘乱’相。
“主子,许公子那边要通知一声吗?”这么大的事关系许家的名声,才当皇商多久出了事没个正经话事人,怕是要‘乱’,红明不无担忧。
“不用。”汐朝不愿因小事扰到正用心做事的许晨临,“接账册上的数量挨着查,一点差错不能有,再去记录的名家铺子去问,东西真正价值几何?”贪可以,又不是真不让,汐朝也知水至清则无鱼,刚开始无法整治的太过,毕竟许家同自己有利益牵绊,在明面上又担着为国为民的大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不行,只要别过了底线,大家明面上都好看。
“要抓人吗?”红明见主子发下话来,看似要动一回大的。
“待秋闱结束。”汐朝不想在这个敏感的当口拿人搅了其他不明所以的学子心境,不利于大考发挥。
“要是个好的留一线也算对得起自己苦学数年。”汐朝指代那名姓许的读书人。
红明听出了弦外之音,姓许的考的好主子会留一线‘私’下解决保全许家本就不甚牢靠的地位,否则哪怕是许晨临亲自跪求主子网开一面也无济于事。
“回去吧。”回去查账,有的忙,汐朝暗道一出来就遇上事,什么破运气,没一日安生的时候,尽是些麻烦。
查账的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之中是还真有货不对数加价到了十成的地步,胆子够大,真以为户部是吃素的皇室是冤大头。意外的是有一本账目实事求是标出的采买价格与商户开出的价一致。这本账册经查是出自许晨临父亲身边管家之手。
“主子,其余账册的经手人是许家旁系所出许晨临的表舅,其子正是此次参加秋闱中的一员。”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所关联的考生有两位入列,剩下的那一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红明下意识的如此认为。
“查,许家在秋闱前都见了哪些官员,送到那些人府上多少银两。”汐朝脑海中冒出一种可能,明知道户部由自己掌管,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做假账‘蒙’‘混’过关,没有人从中授意并赚取好处谁信。
“主子觉得许家这三人会在教场之内作弊,买通阅卷官?”红明觉得许家这些人嫌命长,敢在主子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佐不过以为主子不参合进秋闱当中,大有可为是以做出最愚蠢的决定。
皇商除了为后宫采买同品外,捞银子同样不在话下,端看如何拿捏分寸,又同朝中官员相接触,银钱上的往来自然无以避免,有些官员专喜向皇商下手要银子,不去管皇商在外如何做事,反正出了事牵连不到自己头上,官员为了腰包,皇商为了权力,两方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看来必要走一趟了。”汐朝原不打算参合进文官的圈子,许家浅藏的毒瘤不除于日后必成大患,到那时想再治,伤口难以结痂不说,很有可能向四周溃烂感染到别处。
“去吧。”汐朝不再多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恼人的很。
“是。”红明得令退下,去查考场舞弊一事,这还没开始考呢,又得牵扯出一批,不光独许家走后‘门’送银子,别家也一样,这都已经成了内在公开的秘密,朝廷屡禁不止毫无办法。
红明传信叫上闲着的红蕊并亲卫等人,人多力量大,查的快一些,也可早做防范。亲卫擅于探听消息,正巧处在休假期,待秋闱之后才会押送赏赐离开前往边关,对了,主子不是要查周边的匪患,好嘛事情堆一起了。;--73732+dsuaahhh+26508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