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该不会要用沐军种田吧?”徐勉纳闷活下来的卫军少说也有个七八万人,这么多人手还不够用?
“嗯。”汐朝点头给出确切答案,“别看卫军上下个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样,实则会种地的人不多,有些是长期在军中忘了怎么种,有些则干脆没有接触过就被征召入伍。”
“没有接触过?”奇了怪了,徐勉皱眉费解道,“不是说大部分是贫苦农家出来的,怎么可能不会种地?”这比母猪会爬树更让人惊诧。
“就因为贫苦到无田可种所以才当兵,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可以有自己的哪怕一小块田地,大多是受雇于商贾等大户人家去耕种。”汐朝经过细致的了解,方下定决心重新测量土地,重新分配使每个人手中有一块地,不至于饿死,这对于饥荒来临大有裨益。
“我打算用卫军沐军下地耕种,只有付出汗水与辛劳方知一粥一饭来之不易。”汐朝脑中已构架好只待回程,“启用老手带新手的一对二或者五人一组的方式进行耕种,这样可以加快春耕的进度。”
“以后大的战事会逐渐减少,军中不再需要那么多士兵,分出一部分干别的,与军中留下的将士互换着来,也可减轻一部分粮草问题。”汐朝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我懂了。”徐勉觉得翼王的方法巧妙,即节省了一部分军费,又不至于军中将士泛了惰性,手头有活干自不会去寻思别的不靠谱的事,合理的利用人手。
“开办蒙学,每城一个到两个。”汐朝继续说着大致的计划。
“不是有私塾吗,怎么还要开?”徐勉不解翼王花这个闲钱干什么?
“私塾是给有线人家孩子读书的地方,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贫苦百姓家中的孩子上起学,造就了今日的寒门。”汐朝有心教化卫国百姓。
“难道你这蒙学不收一个子?”光是开办就费银子不说,再不收任何费用,典型的亏本买卖,徐勉想不通翼王一向是不吃亏来着,为何这样做?
“当然,前期的投入是大了些,后期的收获相对可观。”汐朝淡淡的笑容浮于脸上,“同人才相比这些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有多少人想要科举出仕出人头地。”徐勉无不感慨。“留住本心的又有多少,说好的为了百姓做一方父母官被百姓称颂,等做了官才发现一切太过幼稚可笑,现实的打击往往是最残酷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选的路不同该偿还的结果自是不同。”汐朝理解徐勉这番话在提醒什么,“不收银子不等于真的免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不在少数。”
“可不。真叫人暗恨的咬牙。”徐勉最恨得了便宜还嫌少的人。
“家中有了土地,出产的粮食做为学资,并不多象征意义上收点。告诫所有人上学来之不易,必请珍惜。”汐朝不愿看到学堂中乌烟瘴气混乱一片的场景,一定的约束力尤为必要。
“先生从哪来?”徐勉可赢利翼王有意请隐世家族的人来教化卫国百姓,奈何事与愿违没能达成。
“征召。卫国又不是没人了。”汐朝想大不了自沐国召一批前来,那些在家中苦滨学子正好。或是屡试不中的举人也可。
“你心里有数就行。”徐勉只作一个提醒效用。
“边境划分你还没说。”徐勉最想知道的是,“另一半卫国百姓真的要隔绝在外?本身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纵然这边变成沐国身份其本质不曾改变。”这是个困扰人的难解之题,一个处理不好会产生民怨。之前的功夫眼看要白费。
汐朝手指划过摆在桌上的地形图道:“以相河为界,燕国那边不明情况,光有一条不算多宽的河。筑起城防委实有难度。”
话音刚落燕苏意兄弟二人带着贺礼前来,汐朝抬眸与徐勉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字——来的到快。
燕苏意兄弟进屋见翼王手底下压着地形图大略猜出翼王在考虑筑防划界一事。
简单的寒暄过后燕苏意开口步入正题。先问翼王何时启程回去,又问边界的事情。
互相讨论片刻,两方皆未能拿出合适的方法,一则双方以相河为界筑防所要建立城基军营,两面均为卫国百姓有些家族分居两地哪能挪动,那可是祖宅还有祖坟,并不容易搬迁,总不能弄得两方百姓老死不相往来吧。
没辙,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各自拧眉沉思,这个问题当初在分配一事上未经细想,这下彻底犯了难。
少顷,汐朝开口:“放着吧,两方都需休身养息,既然没有矛盾建立城防往后推个一年无妨。”本身不赞成两方土地彻底隔离,对卫国百姓不是个好消息。
燕苏意略一思量点头,沐燕两国没有开战的仇怨借口,眼下恢复生息才是根本性,过于防备显得不伦不类影响两国的既定关系。
略聊了两句燕苏意兄弟回去了,手下的正事堆积如山,燕国国内到现在没个动静,约莫为了调派官员的事争的脸红脖子粗,一时半刻还得自己先顶着。
“你好似有话未尽?”徐勉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瞧出翼王有所保留。
“防止燕国贪心不足将歪主意打到另半块土地上,之前的计划略做更改,城防一事不必要,两方百姓互相来往才可达到预期效果。”汐朝心里面有自己的盘算。
“通商?”徐勉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了悟翼王的本意,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燕国盯死,燕国一旦颁布禁止另一半卫国百姓到另一面的法令,所要受到的反弹正是翼王所需力量,妥妥的民怨沸腾,百姓怨声载道燕国名声受损选择如何活着成为迫在眉睫之事。
“对。”汐朝不掩眼中光亮,“驻军肯定要有,要想百姓富足除了粮食自给自足外通商是最快的营利手段。”
“难怪你要大肆修路。”一切事情接连成片,所要表述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汐朝吩咐红给许晨临传信,让他有个准备,同徐勉相谈的话到此为止。
翼王的离开让燕氏兄弟顿觉敞亮不少,防备的心随之放缓,专心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
沐国,大皇子府,沐昭一连数日亲近侧妃欧阳芸,除开喜不自禁的欧阳芸外后院其他姨娘暗恨的直咬牙,无奈形势比人强身份摆在那里,在府里没有正妃的前提下,侧妃最大管着府中内务,当然这里的管不是像别的大家族中当家主母行使自己正当的权力,而是只管分发月例银子的小事。
这也是在大皇子开始重新步入后院时给欧阳芸的一点小小的甜头,哄女人的手段沐昭从不缺,只是不惯使罢了,一个女人在他眼中不过一个生儿育女维系两方家族关系的工具,没必要认真到为女人分出去太多的时间。
沐昭听从官员的提议,接触欧阳芸略失小计哄得无脑的人儿言听计从,忍下心中泛起的不耐,与之略提丞相府,暗示其许久未曾回过娘家,与欧阳烨互诉父女之情。
欧阳芸在大皇子诱哄下没了脑子,一味的沉静在甜言蜜语当中不能自拔,整日里傻呵呵的笑,与嬷嬷分享着自己的喜悦,说不定在过不久自己便可怀上大皇子的骨肉,到那时成为真正的正妃指日可待。
嬷嬷有心劝说一二,告诫欧阳芸莫为此得意忘形,无奈现在的欧阳芸根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不进去,于是不再浪费唇舌,只等欧阳芸幻想破灭找回本真。
后院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太平日子,欧阳芸现在得宠要归功于翼王,这些嬷嬷没有同欧阳芸说过,说了也白说徒增烦恼,挑一个适合的机会,欧阳芸冷静下来不被这几日的好事冲昏头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