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旁听会议的徐献举弯腰行礼:
“到时候,还得麻烦徐都督指点一二,顺便也用那位大将军帮衬帮衬,哈哈,帮衬帮衬。有凌厉火力助阵,弟兄们再闯豁口也能安心,哈哈,也能安心。”
苏然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个的建议都有些道理,不愧是能当几十年村长的人。最后,大先生来了个折衷处理,对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进行了如此修正:
第二波进攻不能拖到明天早上,因为敌人很有可能利用这段时间休整工事,同时在豁口周边设置埋伏;同意集中枪炮进行火力准备,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攻击范围也会局限在豁口附近,而不是漫无目的地乱炸一气。
“不仅仅是误伤无辜的问题。以我们手中的火力,还做不到把整个村寨夷平。”大先生专门强调了这件事,“此外,在夺下乾门寨之后,我们还要把这座坞堡收归己用。诸位请不要忘记,古往今来的任何一场攻城战,最后还是要依靠步兵解决问题。”
环绕乾门寨的围城营地,于是再一次地变得喧嚣起来。大先生把十二个人的亲兵什,以及作为预备队的半队新投州兵留在正对南门的障碍区,然后命令原本坚持住那里的苏然和其他弟兄,撤到伤病营那边抓紧时间休息。与此同时,西门、东门那边也把六门神机炮当中的四门搬了过来,准备配合徐献举炮组一起对豁口进行轰击。
苏然用一块毡毯裹住自己,钻进干草堆里睡得是人事不醒。他和另外五个义军士卒共用这床纯天然豪华被褥,舒服得就像六条——啊不,七条胖胖肉虫。小田鼠陪着主人,也是熬了快有一整天了。
他们享受了一段深沉到极点的舒爽睡眠。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才被试射的炮声给惊醒。事后苏然才知道,炮兵之所以会拖延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五仙镇的那几个炮组误事。阮党长贡献的那四门神机炮,是出发前从围墙上临时拆下来的,既没有双轮炮架也没有四轮炮车,换到新阵地后必须重新打土垒,比新房子起地基都要费工夫。
等神机炮的炮手轮着铁锨把新阵地修好,又在徐献举的指点下调好炮身水平,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装钉药捻准备弹药,又花了他们小两刻钟。相较之下,后面的整个火力准备,花费的时间连这个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一次,大小五门火炮都没有使用实心铁弹。豁口早已打开,寨墙上面也是一片静默,根本没有需要实心弹对付的目标。黑黝黝不见五指的黑暗,影影绰绰不知道是否藏有伏兵的房屋群,这才是对义军弟兄威胁最大的敌人。
为此,大先生专门命令五门火炮高抬炮身,以便发射从许州军械库搜集的超口径开花弹。这种炮弹其实就是个空心铁葫芦,肚子里面装满火药,用一根辫子似的长药捻延时引爆;为了避免炸膛,发射开花弹时必须把炮弹放在火炮炮口。因此,就算是做工再好的火炮,用这种弹药也是既打不远也打不准,除去熟稔的炮手,一般丘八都不怎么喜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