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我,小赵!”赵栋成把温暖的稠高粱酒“咕咚”咽下,眉开眼笑地举起手中陶杯。被阿红这么一看,连身上那套硬邦邦的巨犀皮甲,都像是变成了柔软如水的江南锦缎:
“红姐放心!这几天我们没再练野外宿营,弟兄们虽说吃的都是干粮,不过好歹饿不着肚子。放心吧,连俺们教官在内,谁都没掉膘~”
“嗯,挺好挺好~”阿红认真地点点头,眼睛骨碌碌地一转:
“你们这几天应该是在练骑射,我猜的没错吧?好啦好啦,早说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去吧去吧,先吃你的,先吃你的~”她就像哄小孩一样,阻止了“黑熊”的插嘴尝试,接着又把视线投向赵栋成,盈盈一笑:
“瞧吧,他还想把秘密一直藏着,到时候给你们个突然袭击呢。好嘞,我今天就来个优惠大酬宾,给你们透点小秘密:记住,趁这两天还有空,赶紧准备几条厚裤褶,吃的喝的能藏多少藏多少。放心吧,肯定用的上。”
“长途拉练!”赵栋成一拍胳膊,“谢谢红姐,帮大忙了!上次拉练,差点把我累趴下,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一次。大冬天的,在草原上来回走上两百里路,那滋味可真是——”
他突然停了嘴,把后半截话赶紧给咽了回去。“黑熊”投向这边的目光,仅仅只是次要因素,身边那位默默喝着温酒的同袍,才是让他改换话题的主要原因。“瞧我这记性!三哥,对不住对不住,咋把你给忘了,”赵栋成挠挠耳朵根,先是简单地表示一下歉意,然后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继续夸口道:
“你才刚来半月,还没受过拉练的罪。不过放心吧,到时候我给弟兄们提前打招呼,肯定不会叫你掉队!”
“谢谢赵兄弟好意,”裴三省慢悠悠地把陶杯放下,迎上赵栋成的视线,咧嘴轻笑:
“不过,我这副皮囊还经用,那些个练兵法子,以前也都见识过。放心,到时候我能扛得住,不会给弟兄们多添麻烦。”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要说也是,裴三省从二十岁开始就一直待在军队,先是振武军(神武皇帝受晋禅后,朔镇军就从靖难军改为了振武军)的十五年兵役,接着转到驻防羽林,一待又是整整七年,这期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赵栋成啊赵栋成,你居然在这样的老兵油子面前大言不惭,拍胸脯说要罩着他?/
“哦……哦,好,那就这样,呵呵,那就这样。”
赵栋成含糊地应对着,突然间觉得异常尴尬。/我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他一点一点地把脖子扭回来,嘴里残留的酒液,一下子变得苦涩无比。/稍微有点成绩,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随随便便就去别人那里指手画脚……真是谢天谢地,大先生没在这里,不然肯定把我训得抬不起头来。/
“嗯——哼哼——”
不知从哪桌,慢悠悠地飘来了一阵哼吟声。时机真是巧得不能再巧。这简直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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