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店,会说囫囵话的太虚疯子,谁知道啥时候能再遇到。
“汴京的中兵才能自称台军。像你这样的感染者——”大先生露出残忍的微笑:
“最多,也就是个太虚殇帅。”
“大胆狂徒!”吴若为向前猛一伸头,劈啪作响的脖子伸出去足有二尺多长:
“长社有难,汝等胆敢坐视不救,必是叛逆无疑!若想辖境安康,便要将尔等狂徒,尽行诛灭!‘大先生’,嗟,可笑之至!管你如何自称,不过是一介白莲教香主!”
听到这句话,连苏然都想回嘴讽刺几句了。不过,大先生显然已经玩够了,只见他高高地抬起右臂,缓缓地劈下手刀,焦勇与各什什长立即会意,“刷”地拔出雪亮腰刀,厉声道出口令:
“瞄准——”
“瞄准——”
“瞄准——”
“——杀奉杀!!!”
吴若为声嘶力竭地吼出口号,与十五名邪兵宛若一人地夹紧马腹。尖利的马刺深深嵌入皮肉,剧烈的疼痛令战马齐刷刷地发出悲鸣,它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迈步狂奔,六十四只铁蹄狠狠踏向平整路面……
一把把寒光闪烁的刀锋,就在此时放平。“开火!”焦勇冷静地喊出射击口令,“开火!!”什长与勇丁们共同扣动扳机。官道左右的两个什,冒险采用了瞬间火力密度最大的全体齐射,但见横队第一列下蹲、第二列立正,燃烧的火绳线头同时落入药锅——
实木制成的枪托顿时成排后坐,铮亮的铳口刹那间吐出条条火舌,嘹亮的爆破声成排响起,宛如一串串的美妙连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旷野之上,绵密的铳声开始交叠回荡,放列于军阵正前的三门虎蹲炮,也适时地亮出锋利爪牙,发出不逊于真正猛兽的凶狠咆哮。
“哐!哐!哐!”只听得三声巨响,裹挟百千铅弹的烈焰霎时喷出,破甲入肉之声不绝于耳。大团大团的烟雾涌出炮口,汇入鸟铳造出的浓密烟墙,这股又呛又辣,灰白当中带点浅蓝的火药浓雾,一时间竟把军阵正面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掉进了乌云正中一般——
利刃破开灰暗烟云,铁蹄踏碎铳声余韵。历经四十杆火铳与三门轻炮洗刷,仍然没有被打成烂肉团的数名骑兵,宛如恶鬼一般闯入眼帘。他们嘶吼着撞向军阵,短短一个心跳之后,就已经和坚守原地的勇丁们绞成一团。
左右两翼,分散部署在火铳手之间的长枪什,跟随伍长们的命令咬牙向前。他们把枪尾插进地面,把冲过来的战马当胸捅穿,然后越过被砸翻的战友,将明晃晃的枪头递向邪兵胸前;官道正中,铁蒺藜与拒马将冲来的三骑邪兵尽数放倒,但那些筋断骨折乃至于缺胳膊少腿的骑手,仍旧用残缺的肢体撑住夯土路面,在执念的驱使下不停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