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透透风也好。等会儿就是午宴,一堆麻烦事要谈,正好先冷静冷静。”熙和拍拍年轻皇帝的后背,似乎是在给他鼓励加油,可是当高殷信以为真,转过头来打算道谢的时候,她立即换上一副充满揶揄的微笑,炫耀似地摇晃起了食指:
“当!又骗到你——哈哈,又骗到陛下喽。臣妾这欺君之罪,还请陛下给恕了哈~”
斛律伏护刚跑过来的时候,可是把她给吓了一跳。不过,看熙和现在这个笑吟吟的模样,心情显然已经得到了恢复。“小五,把酥端过来,”她冲小弟勾勾手指,等甜食到手以后,笑的越发开心了:
“陛下也来一勺。张嘴,哎,就这样~~对了陛下,能不能问问,田阍寺刚才是去忙什么了?我们姊弟用不用回避?”
“啊?咳咳,咳咳咳咳!”
高殷一下没咽好,被酥片呛得连连咳嗽。他赶紧抓住田鹏鸾眼疾手快递过来的葫芦,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白水。“熙和,你这,你这话题怎么跳的比朕都厉害。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两个要是想听——啊,伏护还是退下吧。去吧去吧,伏护,告诉国夫人,朕再有一刻钟就去前院。”
把盖子揭到一半然后“扑通”合上,这种做法相当于在小狗头顶挂上一块香香五花肉,却又只准看守不准偷吃。换作寻常小孩,尤其是宠着长大的富家子弟,早就吵着闹着要问究竟了,但斛律伏护紧紧地抠住手指头,最后还是抵挡住了诱惑。“行嘞!”他向皇帝重重地鞠个躬,随即“悠”地一声窜进院内,活像一团平地窜起的小旋风。
假山石上的亭台,差点被这孩子震得摔下来。高殷看看那团土烟,苦笑着摇摇头,把视线重新转回七静堂内。“事情让他知道了,全将军府也就知道了。丫鬟、婆子再往外一传,今天晚上全汴京都要说这个事。”他向田鹏鸾轻轻颔首,接着主动迎上斛律熙和的疑问眼神:
“总而言之,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杨相父与海相公。熙和,你在骠骑和国夫人面前也得保密,就只说明天要奉诏进宫。”
“这没问题。我大概猜出来怎么回事了,明天肯定准备好男装。那么陛下,”斛律熙和兴致勃勃地合起手掌,冲高殷妩媚地一挤眼:
“劳烦你快点揭晓谜底吧?”
”好,没问题~其实,朕是打算——”
高殷突然停住了。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差点被忘到满剌加国的要事。/微服出巡听取民情固然重要,但是边疆烽火,怎么敢扔下不管?/“糟了,那份奏章!”他心急火燎地叫出了声,当即不顾雅观地蹲下身来,瞪大了眼睛开始仔细翻找。“熙和,鹏鸾!都别站着了,快过来帮朕!”
田鹏鸾答应的又快又响亮,“嗖”地一声就扑到了席垫上。不过最后正经帮到忙的,却还是斛律熙和。“唉。骑着驴找驴!”女孩无奈地叹口气,从高殷腰带上抽出那卷纸页,递到年轻皇帝手中:
“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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