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改过词。‘齐朝皇帝’,老祖龙什么时候对你这样客气过?还有那个记录口信的人,我就不信,他能一字不差原话照抄,不往里头添一勺油加一滴醋。”
“照党相公这份奏章的说法——嗯,好,手劲正好~”高殷眯起眼睛,舒服的就像一只吃饱喝足,在树荫之下呼呼酣睡的大懒猫:
“党相公在奏章上说,口信是一个河西沦陷区的小姑娘,还有从扶桑过来公干的一个女捕快呈递上来的。阿熙,你倒是提醒了朕,这段文字细读起来,的确像是出自女子手笔。嗯,深入敌境数百里,居然还能全身而退,这两位女子确有过人之处,朕若是有空,一定要见上一见——哎哎哎哎,轻些,轻些!”
“我才一个人,就让你叫成这样,”斛律羡的长女斛律熙和撇撇嘴,半是不满、半是娇嗔地“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
“真把她们叫过来,看你应付得了不。嗨哟——”
“停!停!阿熙,阿熙……”高殷狼狈地逃离魔爪,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喜悦。/儿时玩伴,能像斛律熙和这样始终如一,不被皇帝身份吓得唯唯诺诺的,可真是不多了。/“朕就是随口一说,就这也能嫉妒?等回头搬进宫里了,你可小心别让太后娘娘逮着!”
“娘娘?唔,太后娘娘那边,我是得躲着点。小时候我把白糖末换成盐巴,齁的她一口茶水喷出来……哈哈,哈哈!”斛律熙和忍不住开怀大笑,两手一使劲,干脆把高殷一下子拉到坏里,用并拢的大腿给皇帝当作枕头:
“还记得不,还记得不?娘娘一向,嗯,一向那什么,温文尔雅?反正就那个词。也就是我,能把她气得骂人动高腔。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太上皇大伯当时就在旁边坐着,怀里还抱着延宗小弟,俩人笑的可真叫——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了,真是忍不住了~”
“呵呵,呵呵……”高殷无奈地伸开胳膊平躺,陪着过去的青梅竹马、未来的爱妃助兴乐呵。起先,他只是十分勉强地干笑,但是一边嗅着女孩胸前的阵阵幽香,一边感受后背传来的怡人温暖,年轻皇帝很快就变得全身酥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幸福。“宗正寺、门下省、太常寺、鸿胪寺,在京的朝官都在忙。”他仰望木条纵横相交、方格仿佛棋盘一般整齐的水青色天花板,用自己的体温把席垫渐渐变暖:
“年前,纳后之礼一定能忙完。等把李家小姑娘安顿好,朕马上正式册封你为皇淑妃。”
“我还是等到年后再进宫吧。头发又长了,瞧瞧这鬓角,”斛律熙和双手贴上高殷的太阳穴,慢慢摩挲。凉凉的触感胜过龙泉白瓷,让高殷准备好用来抗议的言词,舒服得一下子缩了回去。“你该娶皇后,就娶皇后。”她咬住嘴唇,话中稍稍地带上了一份忧伤:
“我想留在家里,再陪阿爹阿娘还有伏护他们过个年。等进了宫,想回家省亲,还不知道得费多少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