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瞬间掀开被子。
床的里面正躺着一个少年郎,肤白胜雪,皇家养尊处优才能养出的细嫩肌肤,一张精致如画的脸上染了红晕,红润的唇微微张开,被子被抽离,他冷的哆嗦了一下,微微张开了水蒙蒙的眼睛。
“叔……叔父……冷……我这是……在哪儿啊?”
顾流夕眼神迷离,俨然神志不清。
宁久闻他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想必被人灌醉了不少,恐怕还被下了药。
顾流夕定是没有想到,去了场长公主的府上便遭遇此事。
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世在此时,他对顾流夕那是当成儿子般的疼爱,由着他躺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时,顾流夕看到他们两人在一张床上躺着还红了脸。
顾流夕对他的种种不该有的禁忌之情,也许都起于此时。
宁久把被子给他盖上,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喊了一句,“管家。”
管家向来神出鬼没,这会儿听到宁久传唤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人。”
“你弄到房里来的?”宁久神色不明。
管家摸不准自家大人的心思,“回大人,是长公主的人送来的,老奴想着大人兴许会喜欢,便让人接了进来,沐浴后送到了大人床上。”
宁久势大,旁人多想讨好。
他们知道他从前喜欢男人,所以往他床上送的也大多是男人。哪怕后来他对此表现厌烦,有些人依旧会把人送来。
宁久也一直清楚那些人的心思。
可这长公主能将自己的弟弟给送来,相比起那些人来说就更为无所不用其极。
今日长公主的小女儿满月,他公务繁多便没有去,顾流夕定不会缺席,想必在席间被灌了酒,再下了药,便让长公主给算计上了。
“外面是不是到处在找皇帝?”
“回大人,听说太后娘娘派侍卫快要把整个京城都给掀翻了。”
宁久想到床上那个少年白花花的身子就头痛不已,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前生种种同他纠缠于龙榻上的画面,“以后这种事情莫要再做,若有下次,自行领罚。”
“老奴知晓。”
“长公主近日过得安逸了,手底下不死几个人怕是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冷清清的月光照着他的脸,本是俊秀无双,却无端多了几分森然。
“老奴这便差人去办。”
“另外……”宁久刚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本是要让管家派人把顾流夕送回皇宫,可一想,此事过于刻意,还是罢了。
既是要“顺其自然”,如此刻意便不大好。
“另外准备一间屋子,今日我去别处睡。安排两个丫鬟在这里守着,他若是要起夜便好生伺候。”
“大人随老奴来。”管家带着宁久去了别处。
长公主既然能把顾流夕送来便是认定他心里是把顾流夕当作傀儡。
就连管家也是,他能把顾流夕送到他房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都在揣摩他的心思,他们都认为现在他辅佐新帝只是表象而已,可让他们失望了,他是真心辅佐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