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一章 所谓决心

    也许是出于情分，也许是因为雏田本身并没有想要争取什么的意思，反正宁次虽然没有支持辉月，却也没有坚决的反对。既然宁次已经开始接触真正的事务，那么他也就必然明白以前辉月对待反对者的手段，而他也明白辉月面对他的时候，自然是下不去手的。

    而他，又何尝不是同样？

    如果宁次坚决的反对，那么凭着他的潜力，恐怕连日足都没有办法忽视他的意见。可是他没有。

    宁次此时一言不发，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无非是并不同意，却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辉月很庆幸，相信宁次亦是如此。

    虽然将要走的道路从此不同，可是两个人谁也不愿意与对方真正为敌。

    这样很好。

    道路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愿意走的，而是因为责任迫使。而所要走的道路无论是哪一条，都绝对不能忘记了那些从心底认同，信任，并且深爱着的人。

    这说起来是有些矛盾，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

    等到辉月走下最后一阶台阶，踏上平地的时候。她已经又是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日向辉月。

    她往前走，毫不犹豫。好像没有任何什么，能够阻碍她前行的步伐。

    族中的非议也必然很快来临，毕竟辉月不过是次女，恢复身份也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而恋栈权力的长老们，必然很快就会以传统的名义作出反对。可是既然日向日足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就一定会对此有所准备。虽然说考验继承人是否有能力应付反对，也算是题中应有之意，可是很多事情，也是要日足去做的，包括这些族中可能出现的以辈分压人的反对者——如果是辉月去对付，必然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使用雷霆手段震慑一番，还是比不上日足名正言顺的。

    而这既然不需要操心，辉月就要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场合，以表示日向一族的态度了——说起来，比起这些麻烦的会议和仪式什么的，辉月倒是宁可去应付长老们的非议。

    还好，那些本来属于继承人的势力，本来就是辉月替雏田打理——毕竟此前，辉月还是雏田的影子。雏田的不作为，倒是给如今的辉月，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呢。

    慢慢地思考自己所做的，是否还有什么纰漏，辉月并没有注意身边其他人——如果有危险，这身体的本能就足够应付到辉月回神。

    于是神思不属的辉月，一头撞上了站在街角的鹿丸。

    辉月抬头看了看，是鹿丸，于是微微躬身：“抱歉，奈良中忍。”

    鹿丸却很严肃：“辉月，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辉月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同意。

    这件事情拖的实在是够久了，再拖下去，不过误人误己。不说鹿丸今天找上来，就是鹿丸不找上来，辉月也要挑选一个时间和他说清楚。

    茶香四溢。

    辉月面前的茶汤颜色碧绿，有热气慢慢地氤氲开来。

    而对面坐着的，就是鹿丸。

    迟疑良久，鹿丸好像是不知道如何说起，而辉月也是同样。

    这两个人虽然都是一贯冷静的人，可是对于这些感情的事，都免不了有些无所适从——不管他们之前在应付阴谋诡计国际形势的时候多么从容不迫，对于自身感情，都还是少年的两个人，自然显得有些青涩。

    于是，多活了一辈子，脸皮方面也相对较厚的辉月率先开口：“鹿丸，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未来的。”

    既然辉月有了这一句话，鹿丸也就不再沉默。“你以前说过，我也明白。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很喜欢你。”

    “你这么说，是认真考虑过的吗？不是说从感情上，而是说权衡利弊，你真的觉得这样是没有关系的吗？”辉月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点动容。

    “你说过，我不明白你的过去也不明白你的未来，可是后来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我已经知道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并且也知道了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在你所面对的那些事情中，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没有人能说你做错了什么的。”鹿丸有点不太自然，却仍然坚持着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也就是说，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也为你感到难过。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你什么，而且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是虽然麻烦，我还是觉得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现在说一辈子虽然太早，可是我想，你至少也要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

    辉月心里有点不合时宜的笑意，明明说的爱情，可是看鹿丸和自己的架势，听起来，就像是在考虑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是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说，下一代的日向族长，就是我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你觉得，日向一族的族长，可能会嫁给别人吗？或者说，奈良一族的下一任族长，可以娶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吗？”辉月开诚布公。

    如果说嫁给鹿丸，也许真的不错。

    奈良一族和日向一族也算是门当户对，鹿丸这个人也算是大才，而最重要的是，自己虽然没有爱上鹿丸，可是却真的对他有一点好感。好感虽然没有到爱的程度，可是，却也距离“爱”这个概念并不遥远。

    不得不说，有点心动呢。

    鹿丸微微笑起来：“其实最大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既然你已经不是别人的影子，那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身份上的问题，我知道很麻烦，可是，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你而已。”

    辉月有些迷糊，鹿丸是这样直接的人吗？就鹿丸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起刚才撞上鹿丸时，貌似不远处有一个躲躲闪闪的留着一脸胡子的人… …

    很好，猿飞阿斯玛，我记住你了。

    怪不得鹿丸会这么不同寻常，原来是阿斯玛鼓动的。

    辉月在心里狠狠地记了阿斯玛一笔。

    有他这么当人家老师的吗？有他这么当人朋友的吗？猿飞阿斯玛，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