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谨宁。老夫人见易谨宁过来了,便叫几个晚辈坐下喝茶,那几人应了坐在该坐的位置,恭顺不已。一屋子的人,倒也其乐融融。
“宁儿,你来祖母这边。”老夫人向她招手,示意身边的嬷嬷搬张椅子过来,易谨宁福了福身,给老妇人请过安便大方坐了。老夫人越看越满意,这个孙女儿识大体,人又长得漂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其他人可不干了,凭什么老夫人让她坐在身边?二房的几个同龄姑娘也是一脸不乐意,怨恨地看向易谨宁。
易谨宁笑了笑,没理他们,隔了一会而四下看看,突然开口道,“咦,二姨娘怎么没来?”
二姨娘没来,定是睡过头了,昨晚那一吓有她受的,怕是今早起来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易谨宁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把,昨天她还叫小桃偷偷地在她的胭脂盒里放了死蟑螂,看不吓她半死!
老夫人皱着眉,问旁边的李嬷嬷,“她今儿是怎么了?难道掌了家里的大权,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又示意嬷嬷,“你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应声去了,没多久便回来,“老夫人,二姨娘昨晚受惊吓,身子不舒服,说是不能来请安了!”
老太太大怒,一拍雕花檀木红椅的手柄,气得全身发颤,险些咳了起来,“岂有此理,几只老鼠就吓得她不来请安了?这个掌家大权交到她手里还不乱套!”
易谨宁适时站起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祖母,您别生气,这掌家大权说是二姨娘掌管,其实还不是您让的,您老人家不愿意管事才交她手里头,她反而不好好想想,怎么说您也是这个府上最有威望的人啊!唉,二姨娘就怎么那么不体谅您的一片苦心呢?”
这话说的,老夫人爱听啊,当即乐呵呵直夸还是宁儿懂分寸。易谨宁笑着给老夫人递过一杯茶,又道,“既然二姨娘身子抱恙,祖母您又老当益壮,那家里的管事大权还是您来掌管的好,免得姨娘操劳过度,又受惊吓,要是一病不起可就罪过了!”
下边四姨娘和易谨容听了,脸色有些不悦。五姨娘更是如此,老爷那么疼她,她又为家里生下了次子,没有功劳怎么说也有一些苦劳吧,就没见要把掌家大权分一半哪怕是一丁点儿给她。
老夫人听了,却觉得有理,她还没老到管不动事儿的地步,当下便要开口要求收回大权,谁知还没开口,那边易谨安就掀帘进来,“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神色淡淡,就一句“你来了。”
她很不喜欢这个孙女儿,虽然长得跟宁儿一个样,却不知怎么的不讨人喜欢,一看到她就觉得胸闷得慌。
易谨安不在意地坐在了下首,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老夫人的冷脸。但是,二姨娘的事,她绝不答应,要是二姨娘垮了,她也就跟着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当下便站起来跪在老夫人脚下,“祖母,二姨娘只是身子不舒服,她迟些时候就会过来。”
刚一说完,二姨娘前脚便跨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人瞬间抽了一口冷气。老夫人臭着脸厉喝,“堂堂相府当家二姨娘,你这样成何体统?简直丢尽我们相府的脸面!”
小桃躲在易谨宁背后闭笑,笑得肩膀直抖,嘴角抽筋。堂下众人也有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可二姨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不也被老夫人训斥过?”
她还当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易谨安下去扯了扯她的衣角,抖着眼睛示意她脸上的妆有问题,二姨娘错以为她说脸上有脏东西,忙用手去擦了。谁知,越擦脸越花。易谨宁当即忍不住了,给了她一面铜镜,“姨娘,您的妆……”
“啊!”二姨娘往镜子里一瞧,里面的人整一个鬼面,吓得扔掉镜子跑了出去,易谨安跪了安也慌忙追了出去。
老太太扶额,暗叹家门不幸,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儿媳妇,幸好这府里不比外面,要是传了出去……老夫人又是叹息一声,说了几句,这掌家大权暂时就落了她手里。吩咐两句就让其他人退下了。
这事儿在易谨宁意料之内,她一手策划的,自然比谁都清楚。小桃笑嘻嘻凑过脸来讨赏。
“小姐,那些胭脂水粉可花了我不少银子,你得给我这个月涨些月银。”而且要混在二姨娘其他胭脂水粉里头可不容易,花了她好大功夫呢。
易谨宁照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个狠敲,“赏你个爆栗吃先!”
嬉闹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是什么胭脂水粉?会对身体有害么?”
要是能让二姨娘身上出些个疹子什么的最好不过了,最好就让她皮肤溃烂而死。易谨宁现在可不是什么善茬,惹恼了她都没好下场。
小桃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易谨宁对着她的胳肢窝又是一阵挠痒痒,笑得小桃赶紧投降,“好好好,我告诉你!”
她咽了下口水,悄声道,“会让她涂抹处的皮肤红肿奇痒,痒个三天三夜。”她可不敢将人弄死了,到时候被追究起来她可就第一个遭殃。
接下来的三天,二姨娘院子里,每晚都会有惨叫声传来,易谨宁和小桃只当作催眠曲,睡得安然。小梅不明所以,每晚都被那惨叫声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连带的小桃也被拉起来受罪。
看着眼圈黑黑的小桃,易谨宁觉得不弄走小梅,真心对不起自己。休养了几日,她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