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炕桌上:“你听听那话,一个女孩子家那么不安于室,还和男子们一同念书,像什么样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的德行都到哪里去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差……”
梁嬷嬷在一旁苦笑,都是嫡亲的兄弟姐妹,一同念书本就没有什么,只是这话却不得由她来说,只得劝慰老夫人道:“侯爷说的也有理,先生一个人照顾四位学生难免有些忙碌,再找一位教导两位少爷也未尝不可,大小姐那边想必也是如此。”
“你看看他说的那是什么话……”老夫人口中的他,指的是保龄候:“‘二房的孩子不如大房的勤勉,一起读下去,会拖累大房的孩子’,都是他的孙儿,他怎能如此偏心?”
梁嬷嬷只觉得口中都泛出了苦味,她在一旁都看得分明,是保龄候十分不喜老夫人惯着二老爷和二房的几个孩子,私下里提点了老夫人很多次了,老夫人不仅不听,还一意孤行。梁嬷嬷也只得奉承道:“二房的几位爷有老夫人您如此疼爱,才是真的福气……”
老夫人还想要抱怨什么,就见奶娘抱了旭哥儿过来,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八少爷一醒了就找老夫人……”
老夫人立刻闭口不言,满脸笑容地接过旭哥儿,抱在怀里哄着。
梁嬷嬷也送了一口气。前两日侯爷发了话,说老夫人身子骨不好,照顾不来三个孩子,本意是让三位夫人自己照顾去,却硬是让老夫人留下了旭哥儿养在屋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侯爷觉得老夫人太过偏心,又不会教养孩子,偏老夫人凡是和侯爷顶着,不肯服软,又听不进去她们这些人的劝,也让梁嬷嬷叹息不已。不过,自己的儿女都是府中的家生子,总要为儿女打算一番才是。
而湘云这边,不用去顾忌有可能被薄待的鸿哥儿荣哥儿,倒是过得十分逍遥。
平日里就是和两个弟弟一同念书,和几个妹妹学学琴棋书画女红之流。或是请示了母亲,去林府找黛玉玩耍,偶尔是住上几日。除了几年前认识的几位小姐,也新结实了几位闺中密友,时不时地往来,过得十分开心。
时间就在欢乐中流逝,转眼四年已过,湘云也已经十三了。
四年的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被圈禁的太子折腾不休,惹怒了上皇,被上皇彻底厌弃。因着上皇身子越发不好,二王爷四王爷也蠢蠢欲动,自然被上皇和今上打压。因此上皇如今十分倚重今上,今上的束缚越来越小。
而萧袁两家自然也乖觉了很多,渐渐奉承起了今上。
因此保龄候府在朝堂上也算十分得用,今上还安排三叔去了南方任职,三婶自然也跟着去了,在任上三年,转年开春才能回来述职。
内宅之中,在保龄候的干涉下,母亲也在老夫人的手上渐渐领了些差事,在府中也算脚步更稳。
而老夫人时不时地抽风给三房塞人,史鼏这边完全视若无物,完全交给范氏处理,史鼎那边送过去了也没个动静,和妻子又生了一儿一女。只是史鼐一房因此闹得十分不像话。让保龄候更加坚定让史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当差,以免出了岔子找补不回来。
看着史鼐如此,保龄候也对三房的男孩子功课更加上心,十分严厉。
湘云只觉得事事顺心,可范氏那边却是快愁白了头,愁的就是湘云的事。
范氏忍不住问向史鼏:“爷可见过卫家那孩子?”
史鼏知道范氏问的是卫若兰:“长得芝兰玉树,一表人才,似是比凌哥儿大上三岁多,和凌哥儿似是很合得来。怎么了?”
范氏帮史鼏除了外衣,亲自服侍他洗漱:“今儿个卫夫人来府里,似有意结亲,来探我的话呢。”拿了手边的巾子递过去:“前儿个冯唐将军的夫人也来了,看那样子,也看上咱们云儿了。”
史鼏看着范氏愁得不行的样子,倒是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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