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湘云和凌云依着规矩前去请安,因着是休沐日,保龄侯、史鼐、史鼎三人一早也在。湘云姐弟到达之时,老夫人正一脸喜色地和保龄侯提及米氏已经有了身孕之事,同时又嘱咐着史鼐去看看她,而据说米氏因有了身孕又被姨娘冲撞,身子不适,还在休养。连平云和暧云二人都免了请安,让他们好生陪伴母亲。
无论是刚刚消失的小生命还是那几个姨娘的命,似乎就像一阵烟云般散去,没有任何人在意。连妾室的葬礼,都因着米氏怀了身孕怕冲撞了她而草草了事。
史鼐满脸赔笑,湘云却看着史鼐几度要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次次被老夫人打断。
保龄侯眼神严肃地看向史鼐:“你想说什么?”刚刚还被老夫人弄得温馨简单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老夫人刚想为史鼐转移话题,就被保龄侯一瞪,不敢再说话。
刚刚还在听着热闹不停地道着恭喜的史鼎也是禁了声,看了他们一眼,却不知如何相劝,装作逗弄着湘云凌云二人玩。湘云知道史鼎虽然没有史鼏聪慧,但是为人老实本分,父母没有打发他们下去,却不好开口,只能装听不到了。
史鼐也不顾老夫人向他使眼色:“父亲,我想着天阔年龄尚小,不能没了娘亲,不如留下慧丽吧,贬她做个通房就是了……”
保龄侯怒极反笑:“你有妻子,我的孙子孙女们也有母亲,他们的母亲还有着身孕了。”
老夫人连忙打岔:“好了好了,”说着,装腔作势地数落着史鼐:“你个不孝子,怎能这样冲撞你父亲,还不快向你父亲赔礼……”
史鼐脸色十分不好看,但还是依从着老夫人所说,站起身来赔礼:“父亲,儿子错了。”
老夫人连忙劝着保龄侯:“那个害人精必不能留,我看着天阔这孩子也可怜,想着就交给魏氏抚养。魏氏这孩子昨天已经救回来了,而且也是正经聘来的,家中还有人做着小官,入门一年多,我看她言行举止都很是稳重,交给她必不会错。”天阔也是她的孙子她如何不心疼,米氏现今有孕只怕无力教养,这两年史鼐后院乌七八糟,身份上的了台面的妾也就只剩那么一个了。而且听大夫所言魏氏绝了生育了,就算记恨她亲娘,想必也不会歪带了她的孙子。
提到魏氏一词,湘云眼神闪烁,应该就是那位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九品官之女吧。
保龄侯点点头,算是认同老夫人处置了。
老夫人脸上挂了笑:“侯爷,咱们快点用早膳吧,凌云、湘云两个孩子,稍后还要去书房跟先生学习呢。”
保龄侯冷着一张脸,跟着大家一同用早膳,人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半点声响,这一顿吃得味同嚼蜡。
用过早膳,保龄侯嘱咐二人午时一同过来用午膳,就打发了湘云凌云去学习。
看着正院渐远,凌云人小鬼大地叹口气:“还是在扬州好……”
湘云忍不住戳了戳凌云的脸颊:“为何这般想?”
凌云躲不开湘云的手,只得任由姐姐戳了两下:“在扬州之时,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平日里哪一天不开心?”凌云拉着湘云的手,慢慢地走着:“而且扬州家中哪里有这些事。今儿那个不好了,明儿那个不在了……”
湘云看着凌云笑得温和:“姐姐也喜欢扬州家中啊。”看着年纪尚幼聪慧单纯的凌云,想着后院乱七八糟的史鼐,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自个儿的亲弟弟变得如同史鼐一般荒唐,后院无一日平静之时,殃及子嗣,更无一真正贴心之人。想及此,湘云眼睛一转却道:“既然二婶有了弟弟,等到咱们午间下了学,就去探望二婶吧。”
凌云一听,点了点头。
在扬州之时,湘云和凌云是一起上学,史鼏和范氏完全把湘云当男儿教养。只是在侯府,却是不那么自由,凌云和平云、天阔二人在外院读书,而湘云则和秀云、倩云和暧云一同在内院上学。
听闻是保龄侯专门请了几位琴棋书画并诗词歌赋的先生,下午还有专门有绣娘教导女红,看得出来保龄侯对自家女子教养十分用心。
因着近日天气不错,似乎这几天都是就安排在荷花池旁的水榭上课。
湘云到达之时,秀云并倩云两个二房庶女已经坐在桌前,只是两人脸色似都不是很好,湘云猜想,许是昨晚之事吓到她二人了。
湘云笑着打招呼:“让二妹三妹久等了。”
秀云并倩云看到她,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去。
秀云一脸笑容地先答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是我和三妹早到了,姐姐看,先生还没有来呢。”
倩云点点头:“是二姐与我无事,想着先到这里温习下先生教的功课。”
湘云目光一移,关切地问道:“四妹呢?”
秀云并倩云对视一眼,秀云道:“母亲今个儿身体不适,四小…妹…她想陪着母亲……”她二人也本想表表孝心,可米氏并不耐烦看到她二人,倒不如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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