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部队。在组织里同一批卖命的兄弟,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看着我的脸情,他无奈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我不置可否,“我真的没想到,你……”
封臣宇:“我也想做个普通人,但是没办法,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在被逼到真正的绝境时,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会一步一步激发出你的身体与灵魂所承受的极限痛苦。在没有杀人之前,我也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当举起枪杀第一个人时,我觉得跟杀死一个蚂蚁也没有区别。为了达到目的,不需要任何感情。可我……终究还是个人。”
我的心情无比的沉重,声音沙哑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孩子受到了惊吓,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轻轻顺着孩子的背,眼水却不受控制的滚落。
封臣宇:“我说过我想保护你,想除掉扫平一切可能会威胁你的人,我不管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哪怕你会用着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需要你做到这一步的。”
封臣宇笑笑,很纯粹的笑:“不为什么,只是每次生死关头,我就会想到那一天的夜晚,下着鹅毛大雪,你背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那时我不知道我和你能去哪里,但是当时是我这辈子最安心的时刻。后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们还能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可以走出那片皑皑白雪。”
我深吸了口气,心口压抑得有点喘不上气儿来,“我打你一巴掌,你不怪我吗?”
封臣宇:“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我:“封臣宇!我真的没那么重要,真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
封臣宇:“我找到了,然后认定了。”
我:“你太固执了。”
封臣宇:“那就别理我,别劝我。你好好活你的,我看着你好好活着。”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封臣宇对我的这种执念,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守候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无疑的,他的幸福并不是我,他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他。
他这一生太伤感,几乎不曾有过真正的美好,零星的那一点,我给他的怜惜,他当作了至宝捧在掌心,想要呵护。
可是……我真的觉得,我不值得他对我如此。
我:“我打你,不是怪你伤了他,而是不愿意看到你再杀人,这个世界车你的所认知的世界不一样,我不知道雇佣兵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要执行怎样的命令,但是这里,杀人要负法律责任,你已经失去太多了,难道下半辈子真的想在牢狱里呆到死吗?”
封臣宇笑了出来:“我做事自然会留有退路,大不了我重新再过亡命生涯,本以为可以一劳永逸帮你除掉那个女人,没想到姓卓的竟然会为了这种女人挡上一枪,太傻逼了!”
我拧着眉,低语:“他不是为了她挡枪,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你别这样说他。他跟你的立场不一样,有时候也无可奈何。”
封臣宇冷嗤:“这样的人,包袱太重,你和他不会有结果。”
我摇了摇头:“我不求与他能有什么结果,反正已经这样了。”
封臣宇长叹了口气:“如果他是为了调查禁药配方的事情,这件事情结束,他会重新和你开始吗?”
我闭上眼,不想再去想那些令人沉重的未来,只是说道:“臣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有点累了。”
卓尔抢救了五个小时,子弹才终于取了出来,但人还在重症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
这一切都是听轶筠说的,这两天孩子也没有上学了,我有点害怕那苏沫兮再故技重演。
等一切先缓缓再另行安排吧。
母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没有打算对她说,这么大的事,新闻全面封锁也毫无报道。
见我每天给花草浇浇水,喂喂金鱼,带着孩子散散步,轶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直到一天晚上,轶筠突然提出说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
我点了下头,披了件坎肩便与他一道儿出门了。
沿着别墅区的香榭大道一直走了很远,路灯亮了,昏黄的光将影子拉长,秋夜深沉寂静。
轶筠问了句:“姐,尔哥受这么重的伤,还在重症室里观察,你为什么没去看他?你这样子,表现得实在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