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伯之前家境不是很好,有两个儿子,这些年开货车存一点钱,前一段时间小儿子娶媳妇花了十几万,还欠下了不少外债。
乡里小镇没有什么大源头的收入,就纯靠省吃俭用,勤劳苦干将那些钱给存下来。
欠下的好几万,本想着得还上好几年才还得清,没想到等来了拆迁。
四线小城镇买套新房子,不比大城市,房价还没有炒得那么高,拆迁得到的钱还了外债,还能妥妥买下一套好点的新套房。
这会儿他来我家,还提了好些水果上门来,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以前别说他究竟有多吝啬,镇上的人都知道,雁过不留痕的人。
端上茶,话也说开了,大伯脸上堆着笑,拿出一张字据递给了母亲。
“弟妹,你好好看看,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当年走的时候,抵压给我的房子。这上面都画了手印的。”
听到这里母亲的心都跟着凉了,轻颤着手接过了他送来的字据,白字黑字,还画了押,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母亲沉默着,眼眶微微泛红,将字据无言的递给了我和弟弟看。
母亲:“大哥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大伯还没说话,大婶子急忙道:“其实我们真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当年吧,人杰走的时候,跟我们借了一笔钱,他把这个房子彽押了给我们,行了他的方便。你说都是亲人,怎么也不能冷眼旁观对不?我们看你孤儿寡母的,实在可怜,便也没有将这事情告诉你们,就怕给你们造成打击,这是我和老周对你们的体谅,你们现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房子,也是该还给我们了。”
母亲狠抽了口气,眸光无奈却又看透一却的沧桑,说道:“大哥,大嫂,当年我们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人杰跟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是我给孩子们准备的学费都被他拿走了,我是真不知道他把这个房子也抵押给了你们。如果我知道,当年就算卖血也不会允许。”
大婶:“哎哟弟妹呀,你这遭遇我是很同情,但是亲兄弟明算帐,一码归一码。以前我们为你考虑,现在也该换你替我们考虑,这人不都是相互的吗?”
轶筠突然怒道:“是周人杰借你们的钱,你们去找他要!他把妈妈害得这么惨,怎么还好意思,连最后这个房子都拿走!这个人渣,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他是我爸爸!!”
我拿过轶筠手里的字据,还给了大伯,沉声说道:“大伯,从我爸离开这里,已经前后十年了,我们一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样吧,你把他叫回来,我们当面对质再决定。”
大伯一脸不自在,“这,这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儿呢?”
我嘲讽一笑:“大伯,这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仅凭一张字据,我们是没办法将这房子就这样供手让给你的。”
大伯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婶娘拉了回去,使了个眼色:“我看也成,先……先把人找回来,再当面对质。”
大伯轻叹了口气,与大婶娘离开了。
母亲疲惫的闭上了眼:“我累了,若渝,你推我回房间休息。”
我:“好。”
我将母亲送回了房间,又给她泡了杯参茶递到了她手里。
母亲:“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把那人叫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把他叫回来,不是还想他,还念一分情,而是这些年来,大伯明知道他在哪里,却一直欺瞒着我们。现在知道要拆迁了,直接拿字据上门要房子,这些人的嘴脸,真是太恶心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衬心如意。”
安慰了母亲一阵,出去的时候轶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卓尔坐在沙发上等我。
我:“轶筠去哪儿了?”
卓尔:“说心烦,出去走走,等会儿就会回来。”
我心情复杂的坐到了他的身边:“让你看笑话了……这就是我生活长大的环境,是不是觉得很奇葩啊?”
卓尔表情温和,说道:“人生那么长,谁还没遇到过几个奇葩?说白了,他们只是想要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惊霆,能不能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下?”
卓尔失笑,伸手将我的头压向了他的肩膀,我闭上眼泪水滴落在他的肩头,很快隐没。
卓尔没有说话,现在的无声或许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慰。
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延迟了回程的时间,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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