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变得很焦躁忧虑,严重到必须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一个查不出病因的绝症患者,他的酒窖里有许多酒,我变着法子勾兑,调制,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
他不会再来了,我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厌弃呢?快点厌弃吧,这样即不放手,却又将我晾在一旁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就像垂死的人,明明知道最后会死,却总在绝望中似乎能等到希望,其实这才是最残忍的一件事情吧?
卓尔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吗?如果是,我认输了。
我颓废了整整半个多月,接到了宋时寒的电话,我一直很疑惑,他竟然忍了这么久,才来‘找麻烦’。
我:“干什么?”
宋时寒悲哀一笑:“这个问候真是糟糕呢,我只是想你了,打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嘲讽笑了笑:“过得好不好?宋少你不是清楚得很吗?你那天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我跳,你觉得我的日子能过得好吗?”
宋时寒默了好一会儿,说:“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宋少,你脑子没毛病吧?”
宋时寒苦涩笑了声:“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这大半个月没有去找你,没有给你电话?”
我:“呵,是啊,为什么?”
宋时寒:“我生病了,还受伤了,在医院里昏昏沉沉的躺了很久,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你打电话,小鱼,我……我现在真的想你。”
我长叹了口气:“所以啊宋少,我劝你善良,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宋时寒:“你说得对,轶筠交换生的名额我会再帮他弄回来,你别担心。”
我冷笑了声:“宋少,你这样折腾有什么意思?”
宋时寒:“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不过没关系,我有耐性的。”
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对你早已没有任何想法,宋少,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不好?”
宋时寒执拗着:“不好,你来看我,我们见面再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我:“不感兴趣。”
他自说自话道:“他们逼我娶别人,我不愿意,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他们叫保镖拦住我,动了手,我的一条腿都骨折了。”
我:“活该。”
宋时寒:“是,我活该,那你来不来看我?”
我:“你很烦。”
宋时寒:“过来看我,好不好?小鱼……就让我看你一眼。”
我想了想,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问个清楚。”
当天下午,我去了宋时寒住的病房,他比我想像中傻得严重,整个人很憔悴,也瘦了一圈。躺在病房上,瞪大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进来了他都没有发现,直到我叫了他一声,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看到是我,他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轻轻说道:“你来了。”
本来想质问他的话,鲠在喉间硬是没有说出口。我走到他的病床前,指了指他身上的伤:“保镖打的?”
宋时寒嚅了嚅干涩苍白的唇,失笑:“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也有被人收拾得这么惨的一天,正好,给你出出气嘛。”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这样的宋时寒让人觉得很陌生,又有点心酸。
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宋时寒眼眶绯红:“想让你心疼我一点。”
我嗤笑了声:“宋时寒,你不止是个混蛋,你还是个自虐狂!”
宋时寒:“小鱼……”
他朝我伸出了手,久久,执拗的似乎非得等我伸手去牵他,才肯罢休。
我暗自叹了口气,将手递了出去,他紧紧扣往,泪水涌上了眼眶,声色沙哑:“我想带你走。”
那一瞬,我有点心动,但这点点心动,很快湮灭在理智之中。
我:“没可能的,我绝不会跟你走。”
宋时寒:“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以前总把自个儿当回事,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我:“你到底怎么了?”
宋时寒:“我只是想……做我自己,但是他们早早打造了一个笼子,他们把我关在那个笼子里,时间久了,我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了。”
我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竟是生不起气来,抽回了手:“你好好养伤。”
“你要走了?”宋时寒带着哭腔问了句:“能不能再呆久一点,陪陪我?”
我漠然的盯着他,问道:“那串珠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宋时寒疑惑:“什么珠子?我这大半个月都在医院,就算想使坏,也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