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面,那幅画是南方擅长用的写实风格,南方画的油画很细腻,跟别家不同。以前南方的每一幅画宁泽都是全部仔细看过的,而并非只是走马观花。她擅长的风格和笔触间的感觉,他都熟悉。
“你在看什么啊?不会是打算拍下点什么吧?”席阳不理解地看着宁泽,“得了吧,你一看就是那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装什么艺术家。撄”
下一秒,宁泽直接用手肘顶在了席阳的胃上面,疼的席阳弯下腰来嗷嗷直叫。
“我靠……宁泽你谋杀员工啊。”席阳皱紧眉心,“不是……我说你不会真的是想要买副画回去吧?你要是买了,我席阳第一个服你。”
宁泽瞥了他一眼:“像我这种看上去就满脸艺术细胞的人,在这样的场合,自然得拍下点什么了。”
宁泽还是没有改掉擦鼻尖的习惯,他伸手很随意地擦了一下,但是他的眼角却带着沉重的负赘感,似是有心事。
此时的南方跟沈牧站在台下的位置,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觉得腿有点酸胀疼痛,于是便伸手抓了一下沈牧的手臂当做是支撑,她心底想着反正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南方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了,她知道沈牧听不见,所以在跟他说话之前都是伸手去戳一下沈牧的手臂的。
她稍微戳了一下,沈牧转过了头来看向了她。
“你说,会不会有人买我的画?”南方有些担忧,台上的主持人正在用法语介绍她这幅画,滔滔不绝的样子,但是下面的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偿。
“最后如果没人买,我就买下。不会让你难堪。”沈牧稍微笑了一下,嘴角笑意很浓,南方闻言皱紧了眉心。
“不需要。”她这句话说的不是很冰凉,只是淡淡地回应,她连忙转过头去躲避开沈牧的目光。
她知道这一次沈牧是为了让她能够在国际上打响名声,所以才带她来巴黎参加这个拍卖会的。并不是为了盈利。在这场拍卖会上,似乎只有南方一个画家是名气甚微的,其他的都是国际上面的大师。南方只是在国内有名字而已,而且出名的只是她的画,不是她的人。
外界都不知道她是谁。
这个时候拍卖开始了,南方的心也开始悬了起来。她抓住沈牧胳膊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出乎南方的预料之外,竟然已经有人开始举牌了。主持人说着南方听不懂的法语,这让南方更加紧张。
“你跟主持人说,十五万欧元。”宁泽将手中的牌子放到了身旁的席阳手中。
席阳愣了一下:“你还是真打算买画啊?宁泽,像咱们这种搞it的还是不要去凑他们艺术家的热闹比较好。多亏啊,花这么多钱去买一幅画。”
宁泽瞪了席阳一样:“这个月的工资你还想不想要了?”
席阳一听宁泽竟然拿出了杀手锏了,连忙乖乖闭上了嘴巴,将宁泽的牌子举了起来,用法语对主持人喊了一声,这个价格不算太高,所以南方也没有转过身去看。
“竟然能炒到一百多万人民币……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南方低声开口,沈牧看着她反倒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价格还会抬到更高。”他的话语非常笃定,让南方更加心安了一点。
一个轮回下来,南方的这幅画已经被抬到人民币两百万了。
这个时候宁泽对席阳扔了一句话:“五十万欧元。”
席阳倒吞了一口口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宁泽,你确定你要花将近四百万去买这幅画?这幅画有什么好的?我看一点都不好看啊。”
席阳是真的不能够理解,一副破画而已,以前也没见的宁泽这么喜欢艺术圈的东西,也没见过他蹚艺术圈的浑水啊。
“你看得懂什么。”宁泽神色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一定要这幅画。”
“原因呢?”席阳很好奇。
原因?宁泽在心底稍微思忖了一下,原因很简单,这幅画很像是南方画的。
宁泽猜想,这幅画很有可能是南方当年的旧作,在国内流到了国外来,刚才主持人也没有说作者是谁,估计没有人知道是谁。毕竟,当年宁泽离开a市的时候,南方只不过是一个在青木画廊办过两次画展的小画家而已。谁能知道她的名号?
哪怕,这不是南方的旧作。他也要。
这么多年,宁泽只能够对着南方的照片想念。如果拿下这幅画,他能够寄托的东西或许能够多一点。
这样的心思宁泽不会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此时身边的席阳。
席阳非常不甘愿地举起了牌子,现在又有人追了上来。大约僵持了十分钟以后,宁泽直接开口:“一百万欧元。”
席阳一举起牌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宁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是陈立。他直接阔步走出了宴会现场,将这个摊子扔给了席阳。
当席阳说出一百万欧元这句话的时候,现场很显然变得聒噪了起来。
要是其他的藏品卖出这个价格的话并不奇怪,但是这样一幅连作者是谁都不知道的画卖出了人民币将近八百万的价格,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席阳的身上,包括南方。
南方是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的,她刚才有仔细地在听,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分辨得出同一个声音。
刚才这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不下三次,将价格一直追的很紧。
她很好奇是谁,当转过头去看向席阳的时候,她略微蹙了一下眉心,怎么……有一种有点熟悉的感觉?
但是南方也不是很敢确认,这个男人好像见过,又好像是陌生的。
“亚洲人?”沈牧倒是觉得有点吃惊,此时的主持人已经一锤定音,这幅画最终敲定,给了宁泽。
此时现场所有人都是以为给了席阳。
席阳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异样的感觉,毕竟这幅画不是他拍下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宁泽的时候发现宁泽已经不在了。
此时,宴场外面,宁泽正在通话。
那头的陈立声音平和,带着一点询问的口气:“阿泽啊,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有点吵啊?”
“我在一个拍卖会上。”
“好。下周三呢你陈姨给你安排了一次相亲,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去看一看?”陈立找宁泽并没有什么大事情,陈立夫妻俩这两年也没有为宁泽的婚姻大事少操心了。
宁泽略微皱了一下眉心,想要敷衍过去:“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挺忙的,估计是没有时间了。陈叔你没事情的时候劝劝陈姨去打打麻将,别一天到晚担心我结婚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结婚的。”
宁泽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也不记挂在心上。
“你这个臭小子。”陈立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都敷衍了我几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去见见对方千金,我跟你陈姨会逼着你去的。”
说完陈立就收线了,宁泽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他有的是办法推掉这些相亲。
*
宁泽回到会场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席阳看到他的时候脸都是铁青的。
“你刚才去哪儿了总算是回来了。”席阳一副尴尬脸,将宁泽推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面,“现在主办方让我拿钱出来。我拿不出啊。”
“我去交钱。”宁泽一脸无所谓,伸手拍了一下席阳的肩膀,“辛苦了,这个月涨工资。”
席阳嘴角扯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宁泽走向了后台,他将卡递给了工作人员,输入密码之后,工作人员就将这幅画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幅画很大,宁泽要是按着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于是他就用流利的法语让工作人员帮他运到家中。
他附身去查看这幅画,看得很仔细。刚才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这幅画,只是接的绘画风格上面很像南方,但是没有仔细看过。
他沿着画者的一笔一画看过去,脸色越来越沉重。
他在画卷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标志。
当看到这个标志的时候,宁泽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煞白。这个标志,是南方的。他确定无疑……
南方每一次画画的时候,都喜欢在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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