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欲言今日自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念叨着这个词。
“到底什么不对?”
姚妈忍不住问了一声。
“皇后给我的那个方子,肯定有不对,可是又没有什么不对。”欲言微皱着眉,苦苦的思索着。
这句话听得姚妈莫名其妙,只是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宫里的事,能不掺和就还是别掺和了罢,太危险了。”
老爷便是因此而出事的,小姐也差点在大慈悲寺丢了性命,她可再禁不起这样的惊吓。
“我知道,我知道。”欲言嘴上这般说着,可是真要让她罢休,又哪里这么容易。
好比一道难题,不解开,便是让人寝食难安。
“我去一下园子,要是久没回来,晚饭就送到灵枢阁去。”欲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身,朝素问园的后门走去。
姚妈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望着欲言单薄又笔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
董家当年被抄,唯有这素问园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后来欲言虽然将它卖了出去,又几经转手,但是那间藏书的灵枢阁却是一直没有人怎么动过。
再后来陈烟寒将素问园还给了欲言,但欲言是轻易连园子都不愿踏足的,那间书房,自然就是再未曾光顾过。
此刻,她的脚步却是急匆匆的迈过了素问园的后门,然后绕过一处垂花门,再穿过那片小竹林,一直到了灵枢阁的门口。
她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脚步方越过了门槛。眼睛却已是注意到了屋内那张长长的画桌上摆放着的一幅画。
一枝杏花,一只雨燕。
画面简单生动,寥寥几笔,错落有致,空白处一行字,燕子归来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那日郡主碰倒了画笔。却说是欲言所为。陈烟寒什么也没说,只是就势画了那只燕子。
而那句燕子不归春事晚也因自己一句话,改成了燕子归来春事晚。
从那以后。似乎再没有人来过这件屋子,那幅画也依旧放在原处。
如今点点滴滴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起,他对自己似乎便是已经有些不同。
虽然每每见面总要责斥自己。但是细想起来,那些责骂的话语下面。全是潜藏着深深的关切。
一时间,欲言竟略有些微微发怔的望着那幅画。
只是想想他曾经对自己暗中做过的那些事情,想想今日早对朵翰国公主那张微笑的脸庞还有看到自己时那淡漠的眼神,欲言心中方升起来的那一股温柔又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她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绕过画桌,径直来到摆满了书架的里间。
书架上,摆满了她熟悉的书籍。从《神农本草经》到《黄帝内经》,从《伤寒杂病论》。到《针灸甲乙经》,从《本草经集注》到《新修本草》,从《洗冤集录》到《圣济总录》林林总总上百本,她看了半天,方将神农本草,本草纲目等讲述药材的书本取了下来,摆在一张案几上,然后又将那张清风白露丸的药方平平整整的摊了开来。
清半夏,防风,白芍,露兜,当归,党参,茑木,木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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