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出半个月,那小丫头自然会出手杏林堂的,只是还望姑父给她一个公道价格,保她家人下半辈衣食无忧即可。”
到底是故交之女,到底曾有婚约,他虽厌憎她,却也不想她流落街头。
冯元凯面露惊喜之色,他晓得天底下的事情,只要陈烟寒说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
好比当初诸皇子夺位,最不受待见的宇文灏明最后能登上大位,他清楚得很,这一切跟他这位侄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要的就是陈烟寒的这句话,杏林堂强取豪夺不得,这会坏了他的名声,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拿下那块牌子。
他的心定了下来,面色一松,话题忽又一转,笑着道:“对了,听说你纳了位极漂亮的姑娘,怎么不带来你姑母一看,家里房子大,我看索性住这里才是。”
陈烟寒眉头一皱,他不想这冯元凯消息竟这般灵通,他不想多说此事,只淡淡道:“郑姑娘有孝在身,今日是姑母的大日子,怎可冲撞,就现在雪松那暂住一段时日吧。”
冯元凯不以为然一笑,正待开口,却听见冯陈氏惊奇道:“寒儿纳妾啦?”
陈烟寒急忙笑着对冯陈氏说“姑妈误会了,若真要纳妾,怎可不禀报家母跟姑妈。”
冯陈氏略一沉吟,接着道:“焓儿,你年纪也大了,身边也该有个人好照顾,只是先帝驾崩未满三年,国孝在身,这等事情,千万不可逾越,你母亲若知道,想必也会不满的。”
冯陈氏知道自己嫂子对先夫格外情重,这门亲是自己的弟弟,烟寒的父亲订下的,烟寒退了与董家的婚约,想必会让他母亲极为不满,若此时再领另外一个姑娘回陈家,只怕更要让她大大的不悦了。
“这有什么,万事均要变通,不让明着纳,但也不可委屈了人家姑娘,总住雪松那里也不是个办法,我看呀,什么时候用的我名义,在城里另外找一处合适的宅子,让那位姑娘来住就是。”
陈烟寒见冯元凯对这事这般上心,想他是为了讨好自己,心中不屑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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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的生日过后第二天早晨,京城最大的钱庄蔚丰源的东家许存义正在屋前修剪着他才寻来的一盆墨色菊花,突然见一仆从手里拿着一张帖子,匆匆赶了过来。
“老爷,宫里的康总管打发人送来张帖子,请老爷中午到探花楼吃饭。”那仆从边说边毕恭毕敬的递上请帖。
“哪个康总管?”许存义面带几分困惑,将那请帖打开。
当康秋初几个字落入眼帘的时候,也听得仆从说道:“自然是养心殿的那位康公公啊。”
许存义心里咯噔一下,便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将过,眼看就要到午了。”
“赶紧备车!”
许存义急急吩咐完,然后匆忙更衣,便坐上马车朝杏花楼奔去了。
虽不晓得何事,但康公公何许人啊,宁可早早到,也不可让康公公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