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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钟声如丧,声声入耳,声声催命!
悬在头顶上的利刃终于落下,直穿心脏,将她寸寸剖开!
以前的贪婪罪恶,现在的惩罚,已经全部到来——
南铮手机急促地响了一声,南楠立马抓过来,“顾云臣——”
“南先生,”那边是个陌生的声音,“南州长昨晚在看守所已经自杀,抢救无效......您.....节哀......”
节哀二字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南楠心上,手一滑,手机就砸了下去,落在脚背上,毫无知觉。
南铮脑中亦是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南楠......”
南楠早已连呼吸都失去,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父亲.....他怎么了?”
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连钟声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被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光亮,没有温度。
看见的,是完完全全的黑暗......
明明悲恸到了极致,可眼角那隐忍了一夜的泪.....偏偏,还落不下来......
顾七七颓然得如霜打的茄子,见势不妙就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南铮,叫医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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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机场正准备撤退的武警们忽地又看到了空军一号去而复返。
所有人严正以待,就看到顾云臣匆忙从悬梯下来。
他面无表情,乌目沉沉得如来自修罗场一般,“回府邸——”
一路上事情不断,先是西部发生不大不小的泥石流,然后某个省又出现了煤矿塌方的事件。
这些事情不足够让他心惊肉跳,完全可以在飞机上布置处理妥当——这个国家的应急机制早就被他提高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可挂断电话之后,心里还是不安——
说不上来那种不安从何而来,却足以让他如坐针毡。
在下令返航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宋国锋面目狰狞的脸,和宋牡丹心有不甘的眼神。
可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如魔鬼的手一样勾起他所有的不安,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前排的曹营接了一个电话,惊得迅速转头,“阁下,南小姐的父亲昨晚自杀了!”
顾云臣心口猛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彻底绝望.......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放在普通人的一天之中根本就毫无所谓,可是.....
命运却翻云覆雨地和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将他和南楠之间,划出一个巨大的天堑......
天色阴沉,如鬼魅。
那无边无际的灰败已经再度锁住他的喉口——
.......
到达府邸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顾云臣心口拧得更紧,叫了一声南楠。
没有回应。
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二楼的门——
阳台上狂风乍起,吹乱一室纱帘。
窗外败絮一样的黑云紧紧掩住了所有的阳光,如一把尘沙塞进人的胸腔,让他喘不过气来,而那天际处唯一的一抹白色,像是弥留的人最后看这尘世的那一眼——
浑浊,无助。
南楠穿着黑色的及踝纱裙,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听到声音,她回眸——
“顾云臣,你过来——”
她声音哑哑地,如同含着砂砾。
长裙被风卷起,她像是随时都会飞走的一抹尘埃,就连那素来健康的麦色皮肤也是全然的素白,白到让他心惊——
顾云臣心慌难当,踉跄着往前走了数步,“你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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