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一起,我好几次没忍住想换个位置,因为每当我看到他那张没脸是痘的脸,我就特想跑出去买根粉刺针帮他挤挤脸上的冒出白头的痘。
酒吧的这个时间,人刚刚多起来。
各种年轻的小身板在我们身后的舞池摇摆起来。
醉眼迷离,眼神到处飘的我不小心瞟到张震腰间挂的保时捷钥匙,我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刘小薇会喜欢这个小蛤蟆。
我摇晃着身体一路扶着墙去了趟洗手间,虽然我的身体已经被酒精夺取了平衡感,但我还是很努力的鼓舞自己,一会儿一定要自己回家。
我肯定不会指望外面那个露着小尾巴怀着小欲望的刘小薇送我回去。我踉跄的挥着步子朝洗手间走的时候,她正贴在张震的耳边笑靥如花。
因为爱情,我竟然变成一个深夜买醉的庸俗女人。
我趴在洗手台前,拨出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我没指望他会接,但是放在耳边的手机没有任何声响,没有那该死的关机提示语,也没有他的呼吸声。
我模糊着泪眼看向手机屏幕,我原以为是没有拨出去,结果,他接了,而且已经通话十四秒。
我瞬间不淡定了,借着酒精壮壮胆向他哭诉:“我好想你。”
我静静地握着手机等他回复,他还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又过了十秒我瘫坐在水池前的地板上,我说:“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
手机缓缓地从耳边滑下,他像是从地狱里挣脱到人间一般,疲惫的哑着声音吵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哪儿!”
半个小时后,我贪婪的趴在胡小东的背上,头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嗅他专属的味道。
他背着我穿越了一整条街,始终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没遇到他之前,我总是自私的想,如果有个人在我难过的时候出现,还一直陪在我身边哪怕一言不发我都会感激涕零,没准还会头脑一热以身相许。
现在我想要的,他几乎都给了我。可是趴在他背上的我却是心如绞痛。我的眼泪并非因为感激涕零,我是因为心痛,心痛为什么我跟他之间总是好像有道深深地沼泽,搞得我俩筋疲力尽,泥泽满身。
虽然我知道,无论我是如何依赖他的怀抱,还是要在目的地前离开他的温暖。
我多想抛开患得患失的悲伤感,就这样缠着他走到世界的尽头。
但他的沉默为之前说的保证画上了引号,那些信誓旦旦的“以后我只相信你”之类的话竟然就这样变成笑话。
自己的坚强,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那些一击即破的自尊心在他面前是一层厚厚的伪装。
如果我跟他为彼此卸下沉重的盔甲选择轻装上阵,那些强大的矜持会不会就此轰然倒塌?
我们之所以会患得患失,是不是因为我们都不曾把自己界定到一个对的位置。
如果我们都曾意志坚定,选择敞开心扉代替沉默不语,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发生下面的这些预料之外的事。
没有牵绊的爱情全部脆弱不堪。
恋爱期初,一丁点开心就被自己渲染的惊天动地。恋爱后期,透支了太多惊喜就算是真的铭心刻骨也会感觉习以为常。
爱情就像是癌症,到了后期,就不再由人了。
就好像他那里有我的备份钥匙,但在他看来,他那里会有其他人那里也会有。
如果我拿蜜语甜言腻歪他,他就会感觉我出口成章是因为我富有经验。
而我如果真的对我们之间的只字不提,他又会感觉我松懈的态度对这段情没有上进。
有过去的女人,是不合适单纯的恋情的。
因为我们揣着过去行走,已经跟单纯了无关系。
他把我放在床上准备离开,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的祈求他:“陪我说会儿话吧。”
他转脸看我,紧锁眉头:“我不喜欢跟酒醉的人有任何交谈。”
我拍拍身边的空位:“躺下吧,我都这么坚定你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