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阳光,只有一股药香还有血腥味。床榻上斜倚着的人,脸色发白,胸前还有一处伤口。
在看到郝连玥之后,明显是一惊,坐起身苦笑着束了长发。
“就属小玥胆子大,不声不响的就进来了,不怕我在更衣?”
“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见过,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你的咒印我有办法解开,只要它答应就好。”
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明明已经伸出手去却停在半空中,哪里知道那小狐狸似乎知道郝连玥的意图,抓了她一把就跳出她的怀抱。随后坐在门口开口说话。
“想不到恩人真的要这样做,我可真是太伤心了,不过这个男子看起来对恩人也很重要,我可以不杀他。救他一命,就算是报恩了,其实,区区九灵蛛咒印没什么难解的,灵兽间原本就相生相克,床上那个,你坐好了别动。”
说完,灵狐便跳上床榻化作人形,将自己的心间血融合在泪水中,一起逼进九灵蛛咒印所在的位置。原本延伸很长蛛网一般的黑紫色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谢余墨也很快恢复如常,甚至还比之前更加温雅了几分。
灵狐完成任务大摇大摆的离开,郝连玥则是激动的上前扯着谢余墨的衣襟亲手摸了摸那一片皮肤。
“竟然是真的,伤口和咒印都不见了!小狐狸可真厉害,谢余墨,你感觉怎么样了?”
握住郝连玥的手轻轻拉开,浅浅笑着。
“感觉很好,只是你不要乱摸。”
郝连玥拉着谢余墨找到沈渊进行三方会谈,言语之间都像是交付后事一样,再加上她面色凝重,谢余墨甚至直接拉过她的手腕诊脉,这一下,才知道了原因。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感觉,欣慰,苦涩,不舍。
“原来小玥已经有了身孕,怪不得要把事情分给我们,你放心好了,现在长泾的臣属都是可信之人,不会出现从前的景象。”
“嗯,我知道,只是,过一段时间,我和皇叔或许会离开长泾,回到我们原本的国家去,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我是长泾域主,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不负责任,但是我不想被这个位置困住,谢余墨,你想不想做域主?”
心之所属就要离开,连同长泾的重担都要交托给他,原来解除咒印的代价如此之大。谢余墨不想,但是一想到她日后身子不适,行动艰难,却又实在不忍心。长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
“待你哪日走了,我自会接手,现下就少操心些,腹中的小家伙需要平静,你也需要休息。听小樱桃说,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你若是要走,也要等到他大些。”
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着如何的私心,只有谢余墨自己知道。哪怕她多留一天,也是好的。
前三个月,听起来还是很长的。郝连玥笑着低头看看尚且平坦的小腹,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是一定的,而且我说了不算,还得皇叔做主呢。谢余墨咒印已解,兄长也有了些安心做事的模样,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