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睁开眼,安羽宁翻了个身趴着,昂头看了看西墙上的窗户,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安羽宁这才懊恼的拍头。
回家第一天她就起晚了,自己都还没有练功呢,可真是!
看来这接连的事情发生,自己也很疲惫,这不,她就睡过头了。
就在安羽宁准备起身穿衣时,外头的院子里砰的传来一声震响,安羽宁四下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忙撑着头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屋子外头的院子里,何念娘才洗完衣裳回来,就听到自家婆母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嘴里还意有所指,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着。
本来她因着女儿归家了心情好,不愿跟她计较,更不想闹事。
结果那老虔婆越骂越来劲了,居然还意有所指的骂到了她家四个孩子身上,当娘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别人骂自家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何念娘这般护短,护崽子的泼辣母亲。
什么叫短命鬼?什么叫吃白饭?什么叫浑身都长满了懒经?什么叫活该死在外头?
他娘的,这老虔婆不是在骂自家的孩子,还能是谁?
听到这些不中听的,何念娘不干了,砰的一声把手里端着的木盆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当即跳起脚来对嘴。
“哎呀,天可怜啊!我家孩子命苦,没个有本事的爹娘啊,生来就不受人待见,孩他爹没日没夜的出门做工,带回来的钱,没一文是用在了我家孩子身上,可怜我的孩子,大冬天的还没套多余的棉袄,穿着个单衣日日给家里做活,瘦的一阵风就能吹着跑,饭吃不饱不说,还得日日受打骂,呜呜呜……这样的孩子还是懒虫,那些个从不做活,吃得饱穿的暖的算个啥呀……我可怜的孩子们啊……”
何念娘也不指名道姓,就是往地上一坐,拿出了堪比奥斯卡影后的超级演技来,呜呜咽咽,抑扬顿挫的假哭卖惨起来,那声音,简直就是想把四邻八方的人都给招来。
孩子他爹曾经就教导过自己,因为孝道所压,他们是绝对不能明面上给爹娘对骂顶着来的,但是不顶着来,却不代表了不能反抗。
所以这夫妻俩从多年的斗争中也学到了经验,这不,何念娘知道眼下自家丈夫不在,孩子们又都在屋里睡觉,自己势单力薄的,又不能让老虔婆得意的欺上门来,只能继续沿用旧方式。
老虔婆骂的越是起劲,她就要耍赖卖泼的哭的越是凄惨,越惨越好!
被何念娘这么一闹腾,上房屋檐下摔摔打打的黄招弟被气了个仰倒,颤抖的手指指着院子里撒泼的何念娘,胸口极力的起伏着。
不待黄招弟开腔,老爷子李昌连两手背着,脸色暗沉的从上房中屋撩了帘子走了出来。
眼神阴沉的看了眼还在撒泼的何念娘,语气恼怒的冲着院子里大喊,态度很是不善的打断这场大戏。
“好了,都给我闭嘴!有这闲工夫闹,还不如多干点事!”
喊完话,李昌连还恶狠狠的瞪着何念娘,“怎地?我的话不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