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趟校医室吧,我看你很痛啊!”
“有点酸。”
江时均大手轻轻揉了揉下颚,面上神色紧绷好像强忍着痛苦,燧石般的眼珠沉甸甸看着她,“磕疼你了?”
我倒没什么事,可你这个表情真的不像没事啊我的孩子!
“还是去一下医务室吧。”说完就想侧身让他出去,手不自觉扶着他的手腕像是护送病患一样。
江时均突然反手按住她的肩,居高临下的身高差显得好像是他就随手搭了一下她肩膀,下颚左右活动几圈,又在周围按了按,眼睛撇着她,神色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痛苦了。
“磕疼你了?”他又问了一边。
伍恬乖巧摇头,习惯性和蔼勾起唇角,眼睛柔和神似老母亲。“我就刚开始疼了一下,现在好了。”
说完右臂一个小幅度抬起,又戛然而止。不对,孩子长大了,再也不能摸摸头了。
江时均眼角不可查地抽动,她这眼神怎么有点别扭呢……
他们这一番交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数学老师捏着一沓崭新的卷子从门外走进来,所有学生在座位上做好等待上课。
“今天做个小测验,检查下第一单元的进度。还有一些上学期的内容。课代表来发卷子。下课收。”
测验卷子老师都按照数列分好了,课代表挨个第一桌发一沓,哗啦啦的传卷子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会儿所有人拿到卷子便伏案审题。数学老师悠闲地坐在讲台上不知道是在看讲义还是其他的书。
伍恬拿起笔看卷子,额头靠近发际线那一块就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疼一下缓一下,然后再疼一下,手就忍不住放在头上想揉。朝旁边看了一眼,磕到下巴的某小孩手还罩在下半张脸上,大拇指匀速按摩下颚,剑眉星目,手里的笔已经刷刷刷动起来。
教室里安静无声,只有笔尖滑动卷面的声音。身边的落笔声嗦嗦嗦,一直在耳边像小蚂蚁似的没停过,伍恬才刚做到简答题,身边传来了扣笔帽的声音,她转身看某个小孩居然已经答完了。
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你也太快了吧!
再看一眼,没发现草稿纸。
……无话可说
答完卷子的江时均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课外读物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她悄悄瞄了一眼书封,《一九四八》,乔治奥威尔,再一看,是英文原著。
她哀怨地趴回桌子上,如果她是人工木船,那旁边这位就是机动船,设备不在一个等级,不能比不能比。人和人的差距让伍恬备感忧伤。但是奇异的自豪感又油然而生。
这么想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里外都疼,痛并快乐着。
她摊在桌子上答题,右侧胳膊突然被戳了一下,伍恬诧异转头,一张干净的草稿纸横在二人卓缝中间,边角有几个黑漆漆的字。她稍稍侧过去仔细看写的是啥。
你头挺硬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