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一天的时间下来,也不用做什么了。
“其实,你本就该穿漂亮的衣裙,享受富贵。不然,订婚之后,你便寻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买个宅子住下。住腻了,便换个地方。大魏地域辽阔,这辈子你都不会腻烦。”元极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说道。
转眼看向他,秦栀笑笑,“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看见我么?先不说生活精致,整日打扮是否合我的心意。只是,相比较享受荣华富贵,我更愿意跟你在一起。知道你在做什么,也可以帮助你,这样的生活才比较有意思。”
听她如此说,元极也若有似无的弯起薄唇,“真的?”
“嗯。那时和元烁在军营,我也觉得挺好的,比在王府闷着要好得多。有时不免担心,毕竟无法做主自己的将来,如若有一天我被勒令不准进入军营,整日待在一隅,会不会被闷死。”那才是可怕的。
“是我不好。”他低声的说了一句,反倒惹得秦栀几分不解。
“你哪里不好?”笑看着他,倒是想知道他所谓的不好指的哪方面。
元极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拥入怀中,摸了摸她发式繁复的头。因为她今日的发式有些不同,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担心会坏了她的造型。
马车慢悠悠的,终于进入了宫门。
尽管在马车里看不到,但是却能听得到声音。车轮前行时的回声特别的清晰,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空寂之感。
过了片刻,马车才缓缓停下,元极拉着秦栀的手,深吸口气,随后道:“走吧。你与元烁去见元莯,我去见皇上。”
“好。”扶着他站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马车。
队伍停在第二道宫门之后,偌大的城瓮禁军把守,宫墙很高,仰头看过去,只觉得连只鸟都飞跃不过去似得。
元烁已经等在不远处了,有元极在,他明显收敛许多。
两个人走向元烁,元极的步伐很缓慢,秦栀也配合着他。
“你们二人去吧。你,嘴上最好有把门的,胡说八道的话,有你好看。”临走时,元极不忘警告元烁。虽语气淡淡的,但听着的人却觉得很瘆人。
元烁苦着脸点点头,眼下元极说什么,他都不得不答应。
两个人在宫人的指引下离开,穿过宫门,随后顺着甬长的宫道缓缓前行。
在这宫中,所有人的步伐好像都差不多,没人会奔跑,那是不合规矩的。
宫人更是如此,走路时弓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
“还苦着脸呢?你大哥也是为你好,这是皇宫,四处都是眼睛和耳朵,乱说话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秦栀瞧着他那苦闷又不服气的样子,一边笑道。
“哼,才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儿呢。没出发的时候,我和他在大厅里,他警告我和你拉开距离,让我不要随便乱叫你的名字。他就是天生小心眼儿,也不想想,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一路,元烁都觉得元极是嫉妒,嫉妒他可以管秦栀叫小栀,关系亲近。
闻言,秦栀也轻笑,这回元烁说的没准儿还真不错,元极就是嫉妒。
在宫中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元莯所在的宫殿。
元烁是常客,在前大摇大摆,带着秦栀走了进去。
提早就知道元烁和秦栀今日来,元莯已等待多时了。瞧着他们出现,她也随即起身走出正殿,“元烁,小栀,你们俩可算来了,煮好的瓜果汤都凉了。”
走到近前,秦栀和元烁按照规矩向元莯行礼,随后才开口说话。
“我今儿早上有巡视,结束了之后才去找的小栀,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那么早就等着。”行过了礼,元烁就原形毕露了,绕过元莯走进正殿,接过宫女送过来的瓜果汤,不客气的开吃。
元莯哼了一声,“谁在等你,我是在等小栀。”说着,她拉过秦栀的手,看着她不由长叹口气。
看着元莯的脸,秦栀也不由弯起眉眼,她胖了一些,但是整张脸却看起来有些凄风苦雨。那是一种从内里散发出来的感觉,虽她还是以前的那个长相,但气质却变了些。
“不知莯妃娘娘的身体可好?”虽关系一样亲近,但说起话来,的确还是要有分寸。
“挺好的,就是整日有些困倦。来,快过来坐。”拉着秦栀往里走,那边元烁已经吃完一碗瓜果汤了。身子一转,他直接靠在了大椅上,完全懒得装腔作势。
元莯也习惯了他的样子,扫了一眼,不再管他,拉着秦栀坐下,那边宫女便将瓜果汤放在了秦栀身边的小几上。
“尝尝,宫中的做法,朱城也没有。”元莯说着,脸上载着笑,看得出她今日很开心。
秦栀端起碗来尝了尝,随后点头,“的确很好吃,甜而不腻,很爽口。”
“我什么都吃不下,就是这瓜果汤吃着肠胃里会舒服些。对了,还没恭喜你和大哥呢。说来说去,还是大哥瞎折腾,早知如此,七年前他就该顺其自然。我可还记得他当时冰冷的脸呢,好像全家都对不起他似得。”说起这个,元莯不免揶揄元极,他就是没事儿闲的,折腾来折腾去,他相中的还是那个人,反倒浪费许多时间。
“此事我也有错,毕竟当时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的,是我。”秦栀放下汤碗,一边道。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事实就是如此,我又不是没看到。我大哥对你好不好?若是不好,你和我说,我和他谈。”元莯骨子里还是有着那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气势,只不过,她脸上的凄苦忧愁之色却也更显眼了。两种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栀看着她,一边笑着摇头,“世子爷很好,对我也很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重提订婚之事。”
元莯点点头,“那就好,由此我便放心了。”
“大哥对小栀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见我和小栀关系好,他气的不得了。哼,你是没瞧见,吓人的很。”元烁不免阴阳怪气,整个人摊在椅子上。
“你一向口无遮拦,我还不知道你?收敛一些,这是帝都,又不是朱城。下次再进宫时,你先去给皇上请安,然后再来见我。每次这皇宫都好像你自家后院似得,皇上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人不会乱嚼舌头。”训斥元烁,元莯的谨慎和小心是在王府时从未有过的。
“正好,我还要和你说说呢。你有了身孕,如此好事,皆大欢喜。我什么时候能回朱城?”这帝都和皇宫实在没劲,说话做事总是得瞻前顾后,累死了。
“用不了多久,我会向皇上提的。不过,皇上很忙,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听说今日屠郡王一大早就进宫了,要面见皇上给明珠郡主赐婚。”元莯说着话,一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腹部。腹部虽不见明显隆起,但仍能见她小心翼翼。
说起这事儿,元烁就大笑起来,“我知道,泰亲王府的茂世子嘛,昨儿我们见着了。”
“听说茂世子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早夭。后来,好不容易病好了,身体却十分不好。我也没见过他,你们昨日见了,不知他什么模样?”元莯倒是也好奇。
闻言,秦栀几不可微的挑眉,“他身体不好?”
“是啊,听说是因为泰亲王的王妃高龄生下他,出世便身体瘦弱多病。后来一直在外,其实就是寻找名医治病。不过,他的身体还是不好,有一年一场大病险些死了,这都是泰亲王亲口说的,假不了。”元莯微微颌首,身在帝都,总是能知道的清楚些。
秦栀缓缓眯起眼睛,体弱多病,一直在外,常年不归。特殊的气质,潇洒的举止,特殊的站姿,她想起来了,元茂的站姿与说话时的断句尾音像谁了,柴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