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十分的悦耳,可四人听在耳中,却都是浑身剧震。
顺着声音转眼看去,就见那石棺里的女尸已经坐了起来,正面含微笑的看着这边!
看清女尸的样子,潘颖脱口惊呼:
“她怎么这么像云姨啊?!”
我无言以对,在我心里又何尝没有相同的疑问?
一个是温文淑雅的现代女性,一个是东北山林里的女土匪头子,两者之间相隔了近百年,样貌又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女尸像是刚睡醒一样,显得十分慵懒,轻柔的说了一句话后,就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神色恬淡的静静看着这边。
短暂的震惊过后,潘颖反应了过来,声音发颤的说:
“她不是云姨,诈……诈尸了!”
紧跟着又用不确定的口气问:“还是琉璃花复活了?”
“唉……”
忽然,后方传来一声男人悠长的叹息。
我起初只是觉得奇怪,以为是瞎子或者窦大宝在叹气,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叹息。
但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后背的鸡皮疙瘩也跟着炸了起来。
我们四个都并排站在灯台后,那在我背后叹气的又是谁?!
“幼玲,你这又是何苦呢。”
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和感慨。
瞎子和窦大宝也都听到了说话声,身子都猛一哆嗦。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胆子最小的潘颖反应却出奇的平静,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连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早知道我们身后有人似的。
我和瞎子、窦大宝同时转身,赫然就见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的后方。
我看了潘颖一眼,有点反应过来。
这个中年男人自然不是人,他就是那个一直被我感应到却不曾露面的‘不速之客’!
这人一袭青衫,身材伟岸,负手站在那里,显得气度俨然。
他似乎没有恶意,反倒是向我们微微点头致意,最后深深的看了瞎子一眼。
我蓦地反应过来,之前瞎子举止异常,多半和这个男人有关。
他是从对岸跟过来的,难道说他是……
“樊公伟!”我脱口道。
男人又点了点头,承认了身份。
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对岸墓室的棺椁里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一条辫子。
那明明是一座衣冠冢,樊公伟的阴魂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更让人觉得诡异莫名的是,他既然是鬼,为什么直到他主动现身前,我和窦大宝都不能看到他呢?
“咯咯咯咯咯……”
一阵让人心尖发颤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顺着声音看向殿中,我本已经紧绷的神经几乎就快要崩断了。
女尸从棺中坐起、樊公伟的阴魂忽然现身……连番的突变让我们错愕不及。
直到这时,才注意到那些巨蛹已经全都坠落,破茧而出的半人半虫怪物似乎度过了‘缓冲期’,纷纷舒展长足立起,朝着这边爬来的同时,两对生有螯齿的腹足不断交错开合,发出刺耳的声响。
“全都给我站住!”
石棺里的女尸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却像是寒冰般冷厉。
早已蠢蠢欲动的金甲虫怪,以及刚孵出的银甲虫怪竟似乎听从她的号令,立时停止了动作。
女尸的脸上重又浮起了笑意,“相公,这些就是害死你的那帮胡子,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了。他们的魂魄已经被痋虫吞噬,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见不得光,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轮回转世,只能留在这里做爬虫……永远。”
这时我们都已经确定,女尸就是琉璃花。
她口中的相公,自然是我们身后的阴鬼樊公伟。
她的声音依然那般的轻柔悦耳,可听在耳中,我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琉璃花用的果然是痋术。
知道自己是谁……永远见不得光的爬虫……
这女人的手段也太狠绝了……
琉璃花眼神流转,从我们四人身上扫过。
目光落在潘颖身上,她玻璃花似的左眼竟散发出奇异的淡蓝色光彩。
等转到瞎子身上,光彩更加强烈起来。
我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可是看瞎子和潘颖,却都没有恐慌的样子。
琉璃花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又像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叶金贵总算没有让我失望,不枉我饶他一条狗命。”
我心一沉,她这么说等于证实了我们先前的猜测,叶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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