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
唐浩想了想,一口拒绝:“猪已经不收了,拿回去吧。”
唐浩是不敢收,看这小伙子太老实,唐浩还动了恻隐之心,一听到望山村,唐浩就不敢收了,说猪要涨价的事,就是打望山村一个老妇人嘴里传出来的,之后的猪越来越不好收了,八成是望山村看养猪场停收,喊了个人来打听打听,这要是收了,望山村的人都来,他这养猪场容不下。尤其那些老妇人,抱着猪过来,不收还不行,不收就不走了,唐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不收可吗?”小伙子望着唐浩,很老实的样子,应该是家教管的太严导致的反面教材。
“不收了,拿回去吧。”唐浩拒绝。
小伙子听话的抱着笼子出了养猪场。
小伙子刚出去,李桂兰从门外进来,背后的背篓里装了一背篓的草,脸上的还有汗水淌过的痕迹。
在养猪场上班,真难为这个女娃娃了,干的一点不比别人少,心思还比男娃细腻。
唐浩上前接住背篓,背篓里的猪草被李桂兰压实了,重量让唐浩提起来还有些吃力。
“外头有俩男的来卖猪嘛?”李桂兰用一双黑手抹着脸上的汗,走到盛水的大缸旁舀水。
“是来卖猪的,俩人来的吗?”唐浩随口问。
“俩人,另一个好像是进来那男的他爸,他出去的时候他爸还骂他来着。”李桂兰仰头灌了几口凉水下肚,放在猪食盆里洗洗盆倒掉,再舀一瓢水倒盆子里,洗了洗脸。
李桂兰之后,还有两个小工从附近山上回来,德行比李桂兰还惨,小脸晒的通红。
这小猪还小,山上蛇啊黄鼠狼的,吓都得吓死俩,铁丝网的空隙一钻就出去,跑丢了都不知道,压根不敢把这些猪苗放出去,天天靠着这几个人割猪草也不是个事,小工是招来学养猪,不是天天来割猪草的。
农村孩子,谁没割过猪草,这个年代的孩子伴随着整个童年的不一定是学习,那一定是割猪草。
看着李桂兰几个小孩,从大锅房合力搬出闸刀准备闸草,唐浩似乎是有了法子。
唐浩回到家中,嫂子已经被大哥接回来,此时正坐在小卖部里看店,正是风口,开着门凉快。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唐浩回家的第一件事必定是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冰棍,嫂子在,唐浩肯定也会给嫂子一根。
“买东西的猴崽子多不?”唐浩问。
嫂子舔着冰棍:“还行,晌午跟晚上多。”
唐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去厢房里找出毛笔与墨水,再找红纸已经没有了,干脆在小卖部里找了个装零食的箱子,撕开一块。
沾上墨水,在志向上写下:‘一笼猪草一根辣条,一笼猪草两颗糖。’
挂在小卖部门口。
嫂子看着唐浩的字,笑道:“一笼猪草一毛钱?那我没事干,一天割十笼,那我赚了一块。”
唐浩伸出食指,摆动:“一毛钱一定能换到一笼猪草,一笼猪草不一定能换得到一毛钱。”
有人肯出一毛钱卖猪草,肯定会有小孩割猪草来换,但是割回来的猪草,不一定会有人拿一毛买下来。
唐浩算过,一个小孩最多一天能割草四笼,其中一笼还要留给家里的猪吃,能换的只有三笼,村里这样的小孩不出十个,每个人三笼,十个小孩三十笼,一天三块钱,换算成零食,两块多钱,一个月七十块钱。如果小孩变多,随之减少每人兑换笼数。
七十块钱请一个专门割猪草的工人,不吃不喝割一天也割不到三十笼。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孩子对零食的执着,收入与回报成不成正比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