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袖袋里有个荷包,荷包里是张图形。他将大人用力一甩,甩到已然昏迷的轿夫身边,“哈哈”大笑一声,竟然要翻墙进入皇城。
这时,李真的距离已经不足十丈。待看到对方要逃,经常把玩的药囊突然从腰间腾起,冲着蒙面人后脑勺砸去,并在离其三寸时裂开,有透明液体飞出,没入蒙面人头皮。
铜药囊后继无力,就要落下,已来到三丈外的李真伸手一抓,生生将其吸入手中。
“好功夫!”有人喝彩。
李真抬眼望去,见是负责巡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的人。
“什么人?站住!”也有官兵握着刀冲已经消失在皇城内的蒙面人大喊。当然没什么卵用。
大人听到救兵到了,精神大振,一边呼痛,一边招手示意:“这里!本官在这里!”
官兵快步走了过来:“张学士?怎么是您老?”“张大人?”“张大人受惊了!”“赶紧找大夫!”
李真迟了一步,没有抓到凶手,有些失落。
见官兵找大夫,他忙走过去,喊道:“神医在此,神医在此!”
对,就是这么自信,从来自称“神医”,而非“大夫”!
官兵连忙散开,让李真上前。
李真来到大人跟前,先用金针止了血。再一把脉,失血过多?意料之中。嗯,还肾阴亏虚?想到小妾娇娇,心中了然。惊悸、心神动摇?这些很正常,被吓到了呗。其他就没什么大碍了。
于是他道:“这位大人受了些惊吓,喝一碗安神汤就好。当然了,还要多吃些补血益气的东西。”
随后,他又给两个轿夫看诊。
轿夫伤得很重,一个肋骨断裂,一个脏腑受损,不躺个两三个月,不会好转。
想来是凶手要快速制服有武力的轿夫,好有余暇拷问大人,但大人是文人,又不能过于粗暴,一时把握不好分寸,才只伤了脖子,流了点血。
等处理好伤势,领头的官兵转脸怀疑地盯着李真问:“你是什么人?家住何方?为何此时此刻来到此地?”
对啊,大清早的,只有四品以上上早朝的才会这么早前往皇城,这小矮子一介平民,来做什么?
李真拱手道:“在下是大人的邻居,隔壁花府。早起练功时听到呼救声,这才匆匆赶来。不如就让我送大人回府好了。”
领头的人这才放过他,不过却冲送伤员回府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微微点头。
李真笑笑,并不在意。
领头的见张大人定下心来,用温和的口气问道:“张大人,行凶之人你可认识?”
张大人被这么一问,又想起刚才的惊险,身体跟着抖了抖。
“他的目的呢?”领头的问。
张大人不开口,只要求回家休养。
领头的没办法,只好让下属送他。李真则跟在边上。
轿子早就被打得稀烂,一地碎木,偶尔有段完整的还裹着青色的厚幔帐。
五城兵马司只好借了辆马车,将大人及两个轿夫送回家。
待回到张府,李真告辞的时候,大人道:“在下张沛之,忝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今早之事还请保密。”
李真笑笑:“在下李真,向来不是多事之人,学士请放心。”
张沛之收到了保证,这才放心躺下休养。
李真离开张府,想到张沛之鬓角的银发及斑白的山羊胡,笑了,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