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恕也不理会,只是那老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臭气,极是难闻。走到一个偏僻处,将他放下来,却见老人双目呆滞,口里喃喃道:“小月,小月……”
陈恕唤了几声,见他不答,不禁皱起了眉头。正没个奈何,忽听脚步声响,一人匆匆奔了过来,叫道:“何老伯!”
陈恕回头看时,只见一名青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满脸焦急,看见他便大叫道:“公子!就是你救了何老伯么?”
这人身材矮小,面色焦黄,形容有些丑陋。陈恕向地上指了指,说道:“你说的是这位老人么?”
那青年长出一口气,喜道:“正是!”奔过来蹲下身,叫了两声,那老人也不理会。
陈恕问道:“请问大哥,这位老先生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为何官差要抓他?他这般神智糊涂,能做出什么事来?”
那青年叹了口气,就地坐了下来,一边替那老人拍着背心,一边道:“公子是过路人吧?这位何老伯,本是本镇首富,也是我家的世交。我家家境败落,多亏何老伯多番照顾,才能安然活到现在。何老伯为人仗义疏财,是个难得的大善人,但他与镇上的恶霸许相平有仇。那恶霸为人歹毒之极,前阵子几名金国钦使路过,他不知怎生撺掇了那几个家伙,将何老伯家产全占了去,一座大宅子便作了钦使府第。何老伯一家七口零落街头,这倒罢了,偏生那金国钦使瞧上了他的小女儿,抢进府去。何伯母又气又病,半夜死在街头。两个儿子要冲去报仇,却被金兵活活打死,媳妇带着孙子跑了,现在就剩了他一个气得疯了,孤苦伶仃,可怜之极。我本想好好将他好好供养在家,没想到今天上街做活,他就跑了出来,唉……”
陈恕见这人长相虽然不大好看,但神情诚挚,眼神和善,不禁微微点头,问道:“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忙道:“不敢,小姓邓,名青。公子救了何老伯,就是我邓青的恩人,若有差遣,无有不从。”
陈恕不动声色,问道:“那许相平住在哪里?你这何老伯的故宅又在何处?”
邓青微微一怔,问道:“公子意欲何为?”
陈恕站起身,朗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拭!邓兄,听你说话,倒像是读书人,这句诗听过吧!滚下来!”
说到最后三字,他运了内力,邓青只觉耳朵嗡地一阵响,忙伸手替何老者捂住。只听轰地一声,两个人从旁边围墙上摔了下来,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邓青瞪大眼睛,惊骇莫名。陈恕肃容道:“邓兄,此事既然我陈恕碰上了,我自然要管上一管。你既然和这老先生关系不浅,恐怕也会连累到你,你若是同意的话,就先带着他出了镇子,走得远一点。我去杀了那许相平,救出那位姑娘后自会来寻你们。”
邓青满脸喜色,说道:“原来公子是武功高手!能够替何老伯报仇,我替他跪谢公子大恩了!”说着扑地跪下磕头。
陈恕忙将他扶起来,说道:“你快走吧,迟则生变。”指着地上两人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邓青道:“这是许相平的耳目,想是看到公子的作为,所以来窥视了。”
陈恕点了点头,听邓青说了许家和何家两处宅院所在,又和他约好出镇后会合地点。就随手打晕地上两人,大步行去。
他转了一个圈子,又绕了回来,远远地瞧着邓青将那何老者扶着向镇外走去。一来,刚才的事情都是邓青一面之词,未必可信,要瞧瞧他会怎么做。二来也怕自己走后他会有什么危险。
瞧着邓青扶着何老者一直出了镇甚远,他才回到镇上,径向那许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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