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保准又要禁足三个月。”
穆盈才因为嫂子明萱的求情给放出来,登时嘴角的梨涡都少了几分甜度,苦哈哈的给皇帝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对于福清的小闺蜜一直很优容,当下表示一点也不在意,何况同样怕老婆的东平王今天早上还帮自己骂了上书的混账。
一个个这样的怕老婆,天/朝简直前途无量啊。
太后将手里的藕粉糕塞到穆盈嘴里,“好吃吗?”
“太甜了,太医好几次嘱咐说您不能吃太甜的。公主出巡前也特意关照我,要我时时来监督您,不许您吃太甜的。”
惠嫔忙跪下请罪,本来是打听了太后的喜好,才特意把藕粉糕原本的清甜口味做成甜腻的,哪曾想消息不灵通,马屁拍在马腿上。
皇帝听穆盈这样说,也将手里的糕搁下了,吃太甜要蛀牙,他注意到甄氏时不时飘来的目光,直起鸡皮疙瘩,“正好有小郡主陪母后,那儿子去批折子了。”
“去吧,去吧。”太后搂着穆盈,连个余光都不给儿子。
甄氏恋恋不舍的目送皇帝皇帝,看太后同穆盈聊得开心,她奉承了穆盈一句道,“小郡主长得真是漂亮,甜的像是个糖人似的。”
穆盈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和自己家里那个穆灵矫情的有点像,对着太后笑道,“那盈盈就先告辞了,太医说了您不用甜的,我一个糖人自然不好多呆。”
太后笑得去捏她脸,“和福清一样,一张嘴多少话等着哀家呢。”
“好想公主啊,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啊,盈盈想她啊。”穆盈赖在太后怀里撒娇道,“不过晚些回来也好,这样太后就只疼盈盈一个啦。”
太后刚要说什么,外头响起一个响亮的童声,紧接着是横冲直撞闯进来的二皇子福宝。
他身量虽小,胜在灵活,绕过甄氏沈氏,直接窜到太后怀里,“祖母,福宝来啦~父皇坏死了,把哥哥拉去帮他批折子了。”
他胖乎乎的身子直接压在穆盈身上,要不是宫女扶的快,太后都要被他撞倒了,穆盈捏了一把他的小包子脸,“给二皇子问安。”
太后仿佛刚想起来有嫔妃立在下头伺候,对着福宝道,“和婉妃惠嫔打招呼没有?”
按例都是庶母,请安是要的,可是福宝是太后的心头肉,哪里舍得嫡亲的孙子给儿子的小老婆请安,儿子当年给老公的小老婆请安,就很让太后心疼并恼火了。
福宝敷衍的站起来挥了挥手,“婉妃好,惠嫔好。”
穆盈将位子留给福宝,对着二位嫔妃福了一身,“二位娘娘有礼,刚才没瞧见,真是不好意思。”
你才糖人,你全家都糖人。
“郡主有礼。”甄氏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看着福宝的眼神似是无比欢喜,“二皇子真是生的好,天生福相。”
穆盈噗嗤一笑,“怎么婉妃娘娘成天就这么一句话,难不成见着谁都说长得好。”
太后有些不悦的道,“哀家本来以为你规矩是不错的,嫡出的皇子也轮到你评头论足了?你就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长长记性。”
沈氏忙跪下要求情,刚喊了一声太后就被堵了回去,“你难不成是想和她一起跪?”
沈氏又要分辨什么,被甄氏拉了一把便不再言语了。穆盈将她二人小动作看在眼里,心知她们也算是个党派,不知对皇后有没有影响,待得慈宁宫出去就去了坤宁宫皇后处。
慈宁宫铺了厚实的地毯,绝对不会伤着膝盖。屈辱!这绝对是屈辱!甄氏是宁折不弯的,她双眼含泪,僵硬的跪在地上。
不多时婉妃被罚的消息就传遍了宫中。
当时除了太后就只有小郡主和惠嫔,她们是不大会说出去的,不然太后大可以让自己跪在慈宁宫外头,故而她和沈氏同一次起了争执,沈氏为了她言语中的不信任愤愤不平,拂袖而去。
“不过是问问她手底下的丫头有没有说漏嘴,竟生分到了这个地步。”婉妃在梳头,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柔软地趴在肩头,白玉的梳子握在手上,愈发衬得肤如凝脂,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里的东西明明灭灭。
眉姐姐说她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呢?那天她在慈宁宫厚实的地毯上跪了很久,哪怕地毯柔软,也让她的膝盖生疼,几乎走不了路。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挑衅皇后的后果,再也没有眉姐姐在一旁帮自己,她独自挑衅着皇后,败得却是一个身份。
她不会认输的,她的爱情,她的陛下。
她把侍女都遣了下去,自己用一支琉璃流苏挽起头发,通透的琉璃从耳侧垂下,反射出身上清淡的浅蓝色。
她的年纪比皇后小了许多,身量也没有皇后长得开,艳丽的颜色并不适合她,这样淡然的颜色衬得她柔情似水。
从来都是和皇后相反的人呢。
皇帝下了朝去皇后处,看到婉妃站在坤宁宫门口朝自己温柔一笑,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还是那个可怕的小姨子,那个在自己被父皇打压时候还要添乱的小姨子、那个在皇后怀孕时候进宫来勾引自己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