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转凉,床的另一半依然是冷的,空的--
枕着脸躺了会儿,终究还是起身,下地......
浴室里,当然不会有他的踪影,因为那是三五个小时前,他扬身起去冲凉,而她又怎会不知道,那不过是他一个,仓皇逃离的借口——
沙发上,他的长身,屈在那儿,像是睡着,可是眉宇间集结的浓度,似要夹死一只蚊子。
身上着的,依然是早上那一身,可是飞扬的神采,已不复存在,只剩皱巴的白衬衣,和卷曲的西裤-悦-
她闭了闭眼,将手上的毛毯,弯腰,轻声覆盖--
她转身离开,下一秒,要不一阵力道,将她颠覆在他冷凉的身上,怀抱搀-
“你没睡?”她僵持着身子,微微撇上一个弧度,他的下巴,顶在她侧方的发丝上。
莫宸熏摇头,声音低哑,“睡不着。”他再无花巧的回答。
“去床上睡吧!”温苏说着,就要起身,奈何,腰间的双手,只是越缩越紧,双手的主人,似乎害怕这样一松手,她就将不见--
两个人,无声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这样贴合着,箍钳着,谁也没有勇气,先撇开了对方--
从沉寂的黑夜,坐到天边泛白,随着光亮照进他们的世界,似乎已经,没有了盲目、畏缩的理由!
“我不走。”她绵声,安抚着形同一只惊弓之鸟,只要她一动,他就收紧双臂,即便他累的想要就此睡去。
温苏回转过身,捧住了胡茬满起的那张脸,她凝紧了双眸,“我们一起解决......”她音色,如同眼神那般的坚决,“你能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莫宸熏是震惊的,或说“受宠若惊”,他想不到‘一起解决’这句话,会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
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讨要一个说法,已是极致,他本没有期望那么多的......
这样一个意外的“收获”,他整个人冲出了屏障,仿佛一下来到豁然开朗之境--
他从来不知道,会因为“别人”一句话,改变他一整个头绪......
莫宸熏垂眸,深深望向了她,“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并非他因这件事而向她表达的歉意,因为这整个事,仅仅一句‘对不起’,已不足以解决一丝问题!
这声抱歉,是为了他的“自私”。
明知道现在说出原因,说出他犯的该死错误始末,也于事无补,可他还是自私的想让她知道、明白,甚至是谅解--
不曾想过,他也可以如此懦弱的一天......
“还记得二十多天前,我‘头疾’发作那晚吗?”
温苏眨了眨眼,她不敢出声作响,继续听着-
莫宸熏果然继续倾吐声,“那不是头风,我让人......下了药--”
温苏的脑袋“咚”的一声,炸的头脑有些模糊,却又意识清醒。
早该知道的,早不该因为害怕,而不敢做他想法,不敢轻易揣测,因为她宁愿相信他是头风症状,也不愿想象,当她正一个人仓皇揪心的时候,她的丈夫,有可能正和其他女人躺在一起,甚至......
即使没有见识,她也应该知道,那晚他的状况,如何能说是头风发作的模样,何况事后,她根本就上网查过--
而她已经不用问出口,也无疑那个对他下了药的始作俑者,就是今日扬言怀了他孩子的女人,那个什么都好,什么都优秀的女孩,她为什么要这样......
“后来呢,你怎么熬过来的?”
他满脸淤红,隐忍的满头发汗的样子,她现在还记得清楚,她不理解那究竟有多痛苦,却知道当时的他,在承载着非人的折磨--
她这刻甚至怀了一丝期待,他那晚的那个样子,直白一些,如果真的和那个做了什么,他还至于......那样痛苦吗......
她期盼的眼神,他只一眼便知,可无能为力的是,结果,可能只会令她失望--
但他还是要实话实说,“你给我电话,我醒过来......你见到的那个我,药效还没有‘全’过,你知道我的意思!老婆,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明知道残忍,他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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