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顺利利嫁入阮家的。
阮觅向着周老夫人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道:“小女见过老夫人。”
周老夫人点头,仔细地打量了阮觅一番,点头道:“果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好样貌,老太太真是有福气。”
阮觅被她打量得本已浑身不适,听她这般说心中更是一突。
传闻,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她察觉到一旁戚家老太太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感觉真是有被什么给盯上的阴森之感。
阮觅垂着头思量着。
一旁的阮老太太却是殷勤笑道:“老夫人谬赞了,这孩子就是性子乖巧,哪里比得上老夫人家的几个姑娘,真是通身的气派。”
周老夫人这话却不接,在她心中,这商家女,如何能跟她家姑娘相提并论呢?
阮觅耐着性子在那外堂被人品头论足了一番,待她们又谈去了别的,便悄声告退了。
出了东外堂她心中烦躁,索性就吩咐了外面的丫鬟一声,让她转告祖母,自己就带着冬青直接先下山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寺院之时,隐在暗处一人看着的目光都直了。
旁边的小厮讨好道:“三公子,这姑娘果真是天姿国色,无怪得戚家二公子被她勾得失了魂,寻死觅活的想要娶了她。不过这么好的颜色,三公子您真应下,将来不喜欢了,就送给戚家二公子吗?”
戚家二公子想娶这阮家大姑娘,可惜阮家势力眼,不肯许。
戚家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子被折磨得形容消瘦,心中对阮家恨得不行,她知道周家老夫人一直对周家三公子整日荒诞,三个月就折磨死一侍妾的行径很是头疼,便在周家老夫人跟前献了策,说不若纳个绝色的回去收收心。
今日其实就是来相看的。
周见深一直盯着阮觅离去,直到人转过了回廊再见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先回味了一番,这才扫了自己的小厮一眼,阴森着脸笑了两声,道:“自然是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她有本事勾了爷,不送人也不是不可以,戚家那东西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也是,自然是随三公子的心意。”
小厮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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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觅离了寺院心情仍是不好。
她也不想回家中,就对车夫道:“去海兵楼吧。”
福州府靠海,近年虽海贼倭寇横行,但海贸却还是繁盛的。
这海兵楼就是卖海外番邦兵器的地方。
朝廷禁私造兵器,但却没有禁止少量的售卖,番邦货物更是无人去管,只要给朝廷缴了赋税即可。
阮觅是想买个兵器静静心手握着兵器能让人安心。
她想着,或许等大哥回来了,就该跟他商议,不如离了阮家好了。
冬青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只以为她就是想散散心她知道自家姑娘一向喜欢奇巧之物,常会去这些店中淘些东西,家中大公子,还有梁家大公子都不知道送了姑娘不知道多少这些东西。
想到梁家大公子,冬青心里也是着急,她看出梁家大公子应是对自家姑娘有意,心里只盼着两人能早些定下亲事才好。
可偏偏却又不知为何,梁家大公子对姑娘好是好,却就是迟迟没有上门提亲,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但这些她也只敢自己心里着急,断断不敢在自家姑娘面前露出来的。
阮觅的确不知道冬青在想什么。
她在海兵楼转了一圈,最后在阁楼上看到了一把造型精美的圆月弯刀小小的,不过只有巴掌长,刀鞘上嵌着宝石,刀身凛冽,寒光闪闪,她拿了伙计提供的木桩试了试,当真是锋利无比。
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她手握着弯刀,比划着试着手感,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噹”得一声,她转头顺着声音往下看过去,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殿中多了几个黑衣人。
其中一人立在悬挂了各式兵器的壁墙前,手中正握了一把长弯刀。
刚刚那声音应是那刀砍了什么发出的声音。
可是阮觅看过去,目光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就被另一人吸引走了。
那人在那手握长刀之人的身后几步远处。
他亦是黑衣。
但阮觅自幼身在锦绣堆,哪怕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隔了不少的距离,仍一眼看出他的黑衣和其他人的不同。
暗纹流灿,那是上品的锦缎,绣工繁复,也非普通绣女可绣出。
但吸引了她目光的原因并非只是他的衣裳。
而是这个人的相貌和气质。
他长得很好看不是如她大哥或者其他她所有见过的人那种或俊美或温雅的好看。
他棱角分明,线条强硬,整个人看着像是硬铁铸成般,但还是好看,能令人心震慑得那种好看他气质刚硬凌厉,但那气势却又收得很好,隐而不发,像是蒙上了层层迷雾的钝剑实在是奇怪又矛盾得很。
阮觅想着这人的身份,不由得目光就多停留了一阵,不曾想那人突然就抬头向她看了过来。
阮觅不察就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先是一怔,心跳亦不知为何跟着加快了两拍。
不过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虽然这人的眼神深不见底,又硬的像刀子一样,她还是冲着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似她看他不过是刚好无意撞上了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是吗?
阮觅收回了目光,心道,可不是什么海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