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在寺里待得多了,心态也变得比较佛,以往不是没遇到过每天都来祈愿砸钱的香客,可出手这么阔绰的,百年内也极为少见。
不过,万物讲究个因果缘分,他不来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遗憾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
没过几日,玄微很快将他抛却脑后。
一天中午,趁着僧人和香客都聚集到斋堂用膳,玄微上了岸,爬过草地,而后在隐蔽处化成了人形。
她扫视四下,快步溜出寺庙。
她要下山吃东西,顺便见个朋友。
玄微虽无身份证,但人脉拓展得不错,准确来说,是人间妖脉。她八面玲珑,结交了不少在人间混的如鱼得水的妖兽,比方这趟要见的貔貅,他经营着一家艺术鉴定公司,长年混迹竞拍场上,帮玄微打理出售过不少古玩宝贝,再从中抽成,是极其出色的掮客。
两妖约在一家西餐厅碰头。
貔貅一早就到了这边,他高眉深目,气质卓绝,一身正装更是精英范十足,不少年轻女孩侧目偷瞄,不敢轻易对视。
一见到他,玄微立马冲上前去勾肩搭背,欣喜唤道:“阿貅――”
西装革履的男人拎开她:“别这么叫我,每回都跟打喷嚏一样。”
玄微坐下,开挖餐前甜点:“那唤你什么,你的人间名字太难听了。”
貔貅也体面入座:“哪里难听,王侯将相,有福有财,别人求之不来。”
玄微刮干净碟子里最后那点残渣,抿到嘴里:“好听好听,王福财,端的是好听。”
服务生过来倒了葡萄酒,貔貅礼貌颔首,目送他走远,才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卡:“你的。”
“还是老密码。”他说。
玄微压着声音问:“有多少。”
貔貅向后倚去,不咸不淡说着些数字:“二开头,七位数,毕竟是金锭,成色好到全场惊呼。我放了五万在卡里,其余帮你存银行了。”
玄微扬唇,自豪不已,不愧是她保藏的珍品。
看着她将那张卡塞进包里,貔貅问:“你整天住在寺内,要这卡有什么用?”
玄微呵气:“我要下山刷卡买吃的呢,总用大把硬币付钱太招眼。”
“你也知道招眼啊,”貔貅哂笑:“你那些吃的能要几个钱?而且现在还有几个人刷卡买东西,全都手机支付了。”
玄微登的想起那个还要充电繁冗复杂的搬砖样累赘货:“用不来。”
貔貅说:“你比我小,却比我更像个老古董。”
他又问:“没想过到人间定居?总当个池中物有什么好么,你要是真想下来,我可以帮你安排,以你的财力,日子过得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好。”
玄微咬着吸管:“人间乌七八糟,不如池子干净舒心,我懒得应付。”
貔貅毫不客气评价:“鼠目寸光,井底之蛙。”
玄微才不在意他的讥言相向,只想炫耀她的新宝贝:“对了,阿貅,说到金锭,我前几天又摸到金子了。”
貔貅总算来了点兴致:“什么?”
玄微谨慎看看左右,确认无人关注这边,才从兜里取出一枚崭新金币:“你看,一位少年总来寺里投的。”
貔貅一愣:“这个……”他快速确认来源:“这是王龠跟私人银行订制的金币,他家大业大,每年都会搞这么一套,有金条,也有金币。”
他指着一处:“你看,上面还刻印着王家的私章,是去年的,上面还有豕形花纹。”
“真精致。”他欣赏片刻,发自内心地称赞一句。
玄微好奇:“王龠是谁?”
貔貅面露敬慕:“国内财富榜上名列前茅的一位,做互联网的。”
他的舔狗神情让玄微猛一激灵:“收起你的崇拜样子好吗,他再有钱,还不是隔三差五要摸摸你的玉石像求财固本。”
貔貅不甚同意:“这不一样,越努力,越卓越,才越有财缘,这种人值得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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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神兽颜面,玄微不想点明,只去在乎自己想要知道的部分:“这枚金币值多少?”
貔貅搁到手心颠了颠:“我看就一千八。”
“也很多了,谁没事扔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光天化日大池子。”玄微兴奋握拳。
貔貅把金币递还给她:“你说是个少年扔的?”
玄微爱惜收好,又往更里面揣了揣:“对,十六七岁样子,不像普通人。”
貔貅剑眉一挑:“如果我没猜错,少年应该就是王龠的独生子,王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