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秀眉微拧,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待眸光一闪,留意到盛氏白嫩的耳垂上少了一个耳坠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若不是动了手,依着姐姐仔细的性子,何至于连少了一个耳坠子都没有察觉。。
“姐姐也不用怪黄妈妈,若不是她来寻我,我哪里知道你平日里还要受这等闲气,便是有天大的事,姐夫也断然不该这般行事,传了出去,让小辈们如何看你,说句不为过的话,姐夫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就算不顾念你的体面,也该想想二郎、圆哥儿。”昭华越说越恼,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冷意:“曾听家里的老人说起过,当年姐夫求娶之时可是对着父亲承诺万千的,怎得现在把那些话都忘了不成。”
盛氏见昭华动了怒,忙道:“不过一些小事,不值当你这般动怒。”盛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抚着昭华胸口,满脸忧色:“你这身子骨须得将养,大夫再三嘱咐过,万不可动气,你若是有个好歹,可让我如何和九泉之下的双亲交代。”
昭华一把攥住盛氏的手,轻缓的舒着气,才道:“姐姐只与我说今儿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这般来闹你,你若不与我说个实话,我便进宫求姨妈让她来主持这个公道。”
盛氏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还提它做什么,况且,我的性子也不是由着人欺辱的,这些年来,倒也不曾受过什么闲气。”
昭华闻言却是一声冷笑:“既是陈年旧事姐夫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一直放在心上,我竟不知是什么旧事,值得他这般行事,还是他欺我盛家无人才借题发挥。”
盛氏半响无言,许久后才道:“你还小,不懂得男人的心思。”说罢,盛氏犹自苦笑,莫说阿秾,便连自己活到这个岁数,又何曾懂得过男人的心思。
昭华眸光微闪,说道:“我何必要懂的男人的心思,我又不是侍妾之流,还需要讨好男人过活,依我说,姐姐如今越发的迂腐了,不论姐夫因为什么,与你动手总归是不对的,既他不想和和美美过日子,和离便是了,难不成离了他还寻不到好的了。”
盛氏闻言不禁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和离岂是那么简单的,但凡有了子女,谁又能舍下。”
昭华却道:“如何不能和离,咱们这样的出身又不是寒门庶族,不说远的,边说现今,工部尚书的夫人楚氏便是和离又嫁,又何曾有人说过闲话,在说奉娴公主,独居在公主府又是何等的自在。”昭华言语间颇有些不以为意,盛唐民风素来开放,如她这样的出身的贵女和离另嫁是常有的事,甚至有那等以风流著称的公主郡主之流明目张胆的豢养面首。
盛氏自是听出昭华不以为然的语气,不由大惊,忙道:“你万不可学了奉娴公主去。”这奉娴公主虽一生未嫁,却以风流闻名,府里豢养着数十个俊俏郎君,供她日日取乐玩耍,旁人明面上不敢言说,可私下里,提及这位公主又有哪人不是鄙夷至极,是以盛氏见昭华话语中颇有些推崇奉娴公主的意思,如何能不心急。
昭华却是一笑,说道:“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说完,眼眸轻挑,带了几分嗔意,道:“姐姐莫要转移了话题,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盛氏大有深究到底的架势,不禁苦笑,她与魏王之间的纠葛又怎好意思说与阿秾知晓,是以叹了一声后,半真半假的搪塞她道:“不过因王姨娘有了身子的事起了口角罢了。”
“姐姐不是说是因为陈年旧事嘛!”昭华目光灼灼,轻声说道。
盛氏一笑,道:“因王姨娘有身子的事,你姐夫便想起了杨姨娘早年流了的那个哥儿,因而才起了口角。”
昭华狐疑的望着盛氏,虽未全信了这话,却也知晓盛氏不愿多说,便不在追问下去,只是秀眉却蹙起,微沉着嗓音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就是有了身子又能金贵到哪里去,依着我说,姐姐也太心善了些,才由着那些贱蹄子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姐夫那给你上眼药,若再有下次,姐姐只管发卖了才是正理。”昭华笑的轻蔑,慢条斯理的呷了口香茶,才漫不经心的继续道:“她们那样的身份,就是卖了碎银子都不够给丫鬟们称上几斤果子吃。”
盛氏哪里会在意那几个姨娘,她本就对安峻茂不曾有过半分情意,又如何会理会他房中的女人,当初若不是情势逼人,她怎肯嫁进武安侯府,想到那些旧事,盛氏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不过是几个贱胚子罢了,不值当上心,你也说了连几斤果子都值不上,又何至于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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