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德烦躁地抽着烟,看样子,要警察自己挖坑了。但警察只有三十个人,人手太少了,这二百人的大坑不知得挖到什么时候。
“队长,”一个行动队下属过来请示道,“先行刑还是先挖坑?”
徐向德打量了一下这些死囚和那些当地人警察,总觉得不太妥当。毕竟他们都是当地人。
他挥挥手:
“先行刑!完了再挖坑不迟!”
这样避免夜长梦多。先把200个死囚枪毙了,然后让这些警察在铁丝网里面挖坑,自己的队伍监视着他们。这样最妥当。
几个行动队士兵从车里抱出十五支步枪,发给十五个警察。然后又发给他们每人一颗子弹。
一个荷兰警官喊道:
“立正――装弹――举枪――”
十五个当地人警察齐刷刷地举起步枪,瞄准了十五个死囚的后背。
“预备――放!”
“啪啪啪啪……”
一阵爆竹般地排枪响过,白烟散去,十五个死囚已经流着血栽倒在地上。林子里的各种鸟拍着翅膀飞起一大片,在林子树梢间乱冲着。
然后十五个警察把步枪交给行动队士兵,接着动手把尸体拖到一旁。行动队士兵又给他们每人装了一颗子弹,交还给他们。
第一辆空囚车退出铁丝网区,第二辆囚车又载着十五个死囚开进来了。
……
这样有条不紊地一车一车地处决,没过多久,所有的车都空了,铁丝网区域里,地上躺着200具死囚尸体,这一块土壤都完全让血染红了。
徐向德看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处决过程并不长,主要是来的路程二十多公里费时间。但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挖坑。
人民卫队行动队虽然有200人,但那是负责监视这些当地人警察的,绝不能扔下武器,跟他们一起挖坑。这警察们也明白,也没有自找没趣地请求帮助,而是自认倒霉,挽起袖子挖起坑来。
这个大坑足足挖了三个小时,总算能把200具尸体都扔进去了。直到埋好、清理完现场、拆掉铁丝网,已经傍晚六点了。
黄昏的原始森林已经开始恐怖起来了,各种动物的叫声稀奇古怪,既有食人猛兽的吼叫,也有各种不知名的鸟类的怪叫。还有一种特别高亢、凄厉的叫声,那是东印度群岛特有的红毛猩猩。
天快黑了,绝不能在这种森林里多呆。徐向德指挥着全体人员收拾东西上车,趁着天没黑找的到路,开出了森林地带,开回巴达维亚。
车队回到巴达维亚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
向小强很不满意。整整一天,才处决了200人。照这样下去,处决完4000人,居然要20天!这绝对不能允许。几天之内明军就会完全拿下巴达维亚岛,然后很可能就会面临跟荷兰的谈判了。甚至在完全拿下巴达维亚岛之前,荷兰就可能会求和。到那时候再这样大规模的处决人,会影响谈判的。
“大人,”徐向德站在旁边,盯着向小强说道,“卑职倒有一个想法,不知大人觉得怎么样。”
“说。”
“大人,海上行刑!”
向小强一惊,转过脸紧盯着他。徐向德一点不怵,迎着他的目光说了自己的想法。
弄一艘大船,把剩下的三千多死囚装在船上,开到海上去,在甲板上行刑。死囚们装在船舱里,一组一组地提到甲板上,由行刑队枪毙后直接扔到海里。这样既解决了运输的问题,又解决了掩埋的问题。
向小强考虑了一下,觉得注意很不错,很可行。
“很好,去安排吧!正好巴达维亚港里有两艘荷兰货船,是我们攻下三宝垄港后俘获的,我签个字,你带人去征用一艘吧!”
……
第二天,3月11号早上七点多,巴达维亚监狱里死囚车队又开出来了,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往南,而是往北,开往巴达维亚港。车队往返穿梭,一上午把3800名死囚全部运到港内,装进一艘八千吨级的荷兰货轮里了。
中午,这艘货轮缓缓开动,向北驶出巴达维亚湾,开到了四十海里外的洋面上。这里看不到陆地了,也看不到其他的岛屿,周围只是一片茫茫大海。货轮下了锚。
随着徐向德的一声命令,开始执行近4000人的海上大死刑。
船舱里的第一批20个土著死囚被提上甲板了。船楼上架着两挺重机枪,周围站着几十名握着冲锋枪的行动队士兵。那些当地警察又不得不拿起了步枪,继续枪毙他们的同胞。
“举枪――预备――放!!!”
排枪过后,20个土著反绑着双臂,倒在甲板上的血泊中。
然后警察们抬着这些尸体扔到大海里。
第二批又被提上来了。
等到海面上已经漂浮了四五十具尸体、和大片鲜血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灰色大背鳍突然露出水面,像潜艇一样划着水波快速靠近。紧接着水面突然钻出一个三角形的大脑袋,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一具尸体拽了下去。
马上水面上又出现了第二、第三只背鳍,又是两具尸体被拽了下去,很快撕裂成两截浮了上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不多一会儿,轮船周围群鲨涌动,争相撕扯尸体,一时间附近水面完全成了红色。
徐向德扶着栏杆,望着水面上的情景,咬着牙,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脑子中回响起那天在广播里听到的、周汝梅惊恐悲愤的声音:
……现在店主已经被拖出来了……当地人有八九个,拿着棍子、砍刀,他们在砍他……他跪在地上求他们……
……店主的头……被一刀砍下来了……地上……地上喷的都是血……
……现在他们把店主的妻子和女儿拖出来了……那些……那些当地人把店主的头拿给她们看……
……啊!现在他们就在大街上……把她们按在地上……那女孩最多有十二三岁……她……她叫得太惨了……
……现在那对华人母女都不动了……她们一丝不挂,浑身都是伤痕,已经没一块好肉了……一个当地人还在用刀在那个母亲的胸上刻什么标记……她们的下体……都被塞满了木棍、竹签……好像还有铁丝衣架,从店里拿的……被从车上拖下来的那一男一女,现在也都奄奄一息……男的下体好像被阉割了,已经昏过去了……
……他们看到我在窗户里了!他们冲进楼里了!救命啊,我该怎么办!……我的两个男同事正在顶住门,他们用桌子和沙发,拼命抵住门……当地人正在外面撞门……他们在喊,让我们认命吧,让我们服从真主的安排……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救命啊!!
……诸位听众,女士们先生们,《南洋之声》的广播到此结束,多谢诸位收听,我……我要去跳楼了,再见……
……
耳边响着一阵又一阵的排枪,眼下的海面群鲨蜂拥。当时的那些暴徒,现在正躺在海里,被鲨鱼撕碎吞噬……
很多行动队士兵也伸着头往水里看,面色大都露出不忍。
徐向德看着他们,突然深吸一口气大吼道:
“你们听好了!现在我们只是把他们枪毙后才扔下去!……如果现在被绑着的是我们,拿枪的是他们,他们就会把我们活着扔下去!还会疯狂叫喊着,看着我们被鲨鱼活活咬死取乐!……这就是野兽和人的区别!你们要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