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
在向小强的命令下,各处主人都百分百配合,御史们敞开搜查,但均无所获。
郑玉璁作为昌平侯小姐、女皇的表妹,也是新闻人物。但秀秀把她安排得很好,给她穿了一身不起眼的尉官制服,藏在宿舍里。御史来搜查的时候,郑玉璁弄了一大盆衣服,在盥洗室里低着头洗衣服。女御史们经过盥洗室门口的时候,只往里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向小强突然接到总机转进来的一个电话,竟是秋老虎的。秋老虎的大嗓门几乎从听筒里吵出来:
“贤婿啊!怎么回事啊!我这里来了那么多御史,翻个地儿朝天啊!他们说你贪污,真的假的啊!!”
向小强眼前一黑:他们居然连自己岳父那里也去搜了!看来是要玩真的了!
这些御史大概是存心要把自己这个“大明新星”拉下马,再显一回都察院的威风了!
他忍着气,和声和气地说道: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不是那种人。都察院调查完毕,就会还我清白的。”
“妈的,他们连我那几颗宝石原料也给翻出来了,问我哪儿来的,害得我还得把当年的单据找给他们看!他奶奶的,老子这是招谁惹谁啦!”
向小强咬着牙,耐心安慰秋老虎道:
“没事的,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向小强放下电话,满脸怒火看了钱老头一眼,心中却在打鼓:都察院连自己岳父那儿都去搜了,肚子疼那座房子……他们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去搜?
……
都察院御史一直搜到九点半,一无所获。既没找到检举人说的那两样礼物,也没找到其他受-贿的证据。钱老头笑呵呵地跟向小强道了歉,然后请他记录上签了字。向小强也毫不客气地请他在一大摞保密协定上签了字,两人笑呵呵地握手道别,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
几十名御史又上了十辆轿车,扬长而去。门口聚集的记者照例是一句话没问到,照片拍了一大堆。不过他们看御史们表情悻悻的,就猜到什么也没搜到。要不然的话,向小强就要被直接带走询问了。
向小强第一件事,就是把肚子疼找来,说了都察院已经搜查自己岳父府邸的事情,问他那所房子到底安不安全。肚子疼起初也吓了一跳,但随后反复声明自己那座别墅绝对安全,自己买下的时候就是力求秘密,除了原房主,根本没人知道。向小强心稍安了些,他也知道这时候大明房屋买卖不像后世,可以不到政府去办过户手续,买卖双方签下一纸合同即可。这样的话,都察院应该查不到。
向小强紧接着照常去给朱佑榕上课。汽车行至门口的时候,向小强出来对记者们简短讲了一番话,表明自己遭受无端之污,一定和都察院配合到底,让事实还自己一个清白。
有个记者问道,司令大人现在对玉花骢公司有什么要说的吗?向小强微微一笑,说道,玉花骢的汽车还是不错的,可惜价格有点贵。如果他们能把单价再降低些,那仍然会考虑采购他们的汽车。
记者又问,玉花骢公司说向大人受-贿,向大人还会考虑他们吗?
向小强笑道:
“我做这件事情,代表的不是我向小强自己,而是整个大明军队。我不想把个人的好恶掺进来。那样对不起陛下。而且,现在究竟是玉花骢的某个人想污蔑我,还是整个玉花骢公司想污蔑我,还不好说。如果我因为这件事,就把整个玉花骢公司踢掉了,那样对他们也不公平。”
随着闪光灯,记者们又是一窝蜂地提问。向小强又点了其中一个记者。那个记者张口便问:
“司令大人,不管结果如何,发生了这种事情,您觉得陛下还会让您主持采购计划吗?”
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仰望天空,轻轻地道:
“我知道,陛下了解我。……还有,人民也了解我。”
向小强示意侍卫挡住了记者,钻进轿车里离去。
到了紫禁城御书房,朱佑榕急忙迎上来,询问事情结果。她也已经看过《新世纪报》了,现在对向小强是既感激又愧疚。
“陛下没关系,”向小强豁达地笑道,“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都察院什么证据也找不到,报纸也只是瞎报道一阵,只敢含糊其词而已。陛下您不必太介意。……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
朱佑榕刚看完报纸上的“恶毒攻击”,再看着故作毫不在乎的向小强,听他说着“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心中一热,几乎就要掉下泪来。她笑道: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今天继续讲陆军的摩托化。”
中午上完军事课,朱佑榕很想补偿向小强,就想留他在宫里吃饭。但向小强对朱佑榕说道:
“陛下,现在这种时候,您不宜对我显得太过宠信。要不然,外界会觉得陛下是个偏听偏信之君。……这是为陛下好。”
……
向小强回到司令部,马上把秋湫、秀秀、肚子疼、还有十四格格请到办公室里来,大家关上门,一起吃午饭。吃午饭的时候,他把郑玉璁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就是自己晚上跟肚子疼去喝酒,回来从废墟抄近路,救下了郑大小姐,并把她带回来的事。
秋湫和十四格格现在才知道,昨晚向小强把郑玉璁带回来了。秋湫很兴奋,十四格格眼中却闪烁着些许狐疑的光芒,似乎觉得向小强和肚子疼半夜跑去喝酒,这件事有点猫腻。
向小强的意思是,现在已经在女皇那里捞够了感激,能否利用郑玉璁“来投”这件事,在外界赢得轻松点,而且,最好还不减弱女皇对自己的愧疚。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向小强把事情想得太好了。总不能让郑玉璁站出来发表声明,说玉花骢公司就是陷害向大人的吧?郑玉璁本来就在求向小强放过他们家、不要跟女皇说这件事了,现在向小强不但跟女皇说过了,还想让她出面作证?不太办得到吧。
而且,还要不减弱女皇的愧疚,这也太……无耻了吧。
肚子疼先提出了个“替罪羊”的想法。既然郑玉璁是玉花骢公司的主要股东,那能否让她写一封信,分别给都察院和报界发表一个声明,意思是这件事是玉花骢公司主谋的,和郑恭寅无关。这样郑玉璁应该会好做的多了吧。
向小强摇摇头,提出几条问题。第一,没有郑家的指使,玉花骢一个公司,为什么要舍弃巨额订单、和人民卫队司令作对?一听就假。第二,就算理由找的比较巧妙,真的骗过了所有人,那么陛下也会觉得错怪了郑恭寅,就会对郑恭寅有愧疚之感,向小强和郑恭寅在陛下心中的天平,就会大大持平。这绝对不允许,那样向小强宁可把黑锅背到底。
过了一会儿,十四格格眯着眼睛,缓缓地说:
“大人,子腾的办法倒启发了我,我这儿有个方案,也许是两全其美,说出来大家看行不行。”
“殿下快请说!”
果然,十四格格的办法一说出来,大家品评一番,都赞叹不已,觉得既简单,又无懈可击。既能让向小强卸掉黑锅,又能让女皇心里有数,仍然对郑恭寅没有好感。
……
玉花骢公司的张副总经理今天被总经理骂得狗血淋头。总经理并不知道郑恭寅主使诬陷向小强这件事,还以为自己的副手真的嫌向小强索贿、去把他告发了呢。
“上千万的订单,就被你这么扔了!”总经理拍着桌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鼻子骂,“你送他宝石,送得就很好!他想要防弹车,我们就给!这才几个钱?我们怕的是人家不要!人家已经要了,我们的事已经成了,你还傻的去告发他?那么大的生意啊,就被你给双手扔出去了!……你从现在不用干了!”
张副经理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讲,但心里暗笑:炒了我?炒就炒吧,郑侯爷给我的赏钱,够我在这儿干十几年的!
下午两点钟,张经理卷铺盖刚回到家里,客厅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问道:
“喂,哪位啊?”
“张经理,”电话里一个淡淡的女声道,“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啊,你是……你是郑小姐?!”
打电话来的是郑玉璁!也就是玉花骢公司的真正主人!张经理见过她几次,听的出来。
“是我。你们事情办砸了,你马上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张经理一怔,眼珠一转,回答道:
“可是……郑小姐,总经理因为这件事,已经把我给炒鱿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玉花骢公司的人了。”
郑玉璁直接道:
“叫你出来就出来,怎么那么多废话呢。玉花骢公司是我的,我说了算,你没被炒。嗯……如果这次办得好,我就让你当总经理。”
张经理心头一喜,立刻忙不迭地答应了。
……
一小时后,张经理坐黄包车来到昌平侯府附近的一个小茶馆里。
郑玉璁已经坐在角落的一张小茶桌旁等了。一身小洋装,压低着帽子,怀里抱着一只包。
张经理匆忙坐在她对面,看她神神秘秘地样子,也紧张起来,悄声问道:
“小姐,什么吩咐?”
郑玉璁盯着他,轻声道:
“今天上午都察院到向小强那里去搜查了,什么也没查到。”
“哦,我已经知道了。”
郑玉璁摇摇头,没说话,打开小包,逃出两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张经理吓了一大跳:这正是那两样礼物,一盒“糖果”,一捆普洱茶。他吃惊地望着郑玉璁,不明白这怎么又到了她手里。
郑玉璁阴沉着脸说:
“我们都小瞧了人民卫队的能耐。不知他们是派特工还是怎么的,今天早晨,我爸爸发现,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了我们家的柜子里。要不是我爸爸找茶叶喝,还发现不了呢。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张经理眼珠一转,惊道:
“啊,接下来人民卫队就会反咬一口,说这两样东西根本就在侯爷那里,然后通知都察院去侯爷附上搜查!一旦搜出来了,侯爷就要……”
“不错,”郑玉璁点点头道,“幸亏我爸爸发现的早,不然就要担上诬告罪名了……向小强还真不简单!”
“那,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郑玉璁说道:
“现在这两样东西不能放在我们家了。你赶快拿着这两件东西,到银行去开个保险柜,存进去!一定要以你的名义!我们家的人很容易被都察院查出来。”
张经理赶紧接过来,低声说:
“好的!我立刻去办!到哪家银行开保险柜?”
“皇家银行吧!那时我们皇室自己的银行,比较妥帖。”
张经理把两样东西悄悄装进皮包,郑玉璁又交代了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张经理离开茶馆,身后不远处立刻有一个人跟上了。跟了一段又换了一个人。这样一直跟踪到皇家银行,跟着他进去,看着他到保险柜柜台去办理了,跟踪的人才出来。
一小时后,都察院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内容是关于这次向小强受-贿案的重大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