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青瓷一脸惊讶:“什么情况?打雷了吗?”
宁小鱼:“不像打雷的动劲,声音不对。”
顾青瓷:“那还是什么?”
宁小鱼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别偷懒,把那菜都摘一下,再洗一遍。”
顾青瓷点点头,也不再理会。
县衙中其他人刚开始也以为是打雷,但细听一下又感觉不对。
打雷,那是间歇性的,“轰隆隆”之后,过几秒钟再“轰隆隆”。而他们现在听到的异响,却是在方才的暴响之后,一直没停过,而且好像越来越大。
高田礼听了一会儿,蓦地脸色剧变,立即转身出了茶室,马知县紧随其后。
方主薄和李幕遮自然也没有呆在茶室,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院落里,县衙里所有的人都涌到院子里来了,满脸惶恐又茫然地看着天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情况?”
高田礼从茶室冲出来之后,立即叫过来一个东厂番子,喝问起来。
那个东厂番子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当家的,不好了,我们快逃吧。”
这时候,汤够和汤不够踏着屋檐急匆匆地跳进了院子里。
李幕遮忙问道:“什么情况?”
汤够:“当家的,洪水来了!”
“洪水?”
李幕遮还是没明白:“现在又没下暴雨,哪来的洪水。”
汤不够:“好像是决堤了,我刚从屋顶上看见了,那清水河都崩了,河水快淹到城墙根了。”
李幕遮:“你没看错?”
汤不够:“当然没看错,不信你上屋顶亲自看看。”
话音刚落,不止李幕遮,就连高田礼也连忙让东厂番子扶他上墙。
不一会儿,县衙的屋顶上就爬满了人,一个个的都踮着脚尖,向远处眺望着。
只见一道白线自远而来,浩浩荡荡地,像是一头白色的巨蟒,将所过之处都吞噬得干干净净。
很显然,这道白线就是洪峰,带着轰隆隆的咆哮,冲着清水县城冲击而来。
高田礼面露惊疑之色,扭头冲马知县道:“马崇瑞,这是怎么回事?”
马知县:“想来是清水河北堤被冲垮了。”
方主薄也回过神来:“就是北堤决了。”
高田礼:“你们两个事先都知道河堤会决?”
马知县:“那道河堤本就年久失修,再加上近几个月江南暴雨连绵,水位连续上涨,会决定也属正常。”
李幕遮怒不可歇:“马大人,这可是关系到清水县甚至下游数县百姓人身安全的大事,你竟然以【也属正常】四个字就搪塞过去了。”
方主薄:“监修河堤,那是河道衙门的事情。”
李幕遮感觉方主薄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高田礼和马知县却已经明白过来了。
沐堂堂适时在李幕遮的耳边提醒道:“河道监管通常由宫里的人担任。”
李幕遮一愣:“太监?”
沐堂堂点点头。
李幕遮:“但是我感觉这件事跟马知县应该也脱不了干系,马知县刚把灾民迁走河堤就决了,这河堤未免也太通情达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