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眼锋语气无不严厉,喊道:“嘉嘉!”
气氛中多了一丝寒意,颜氏有些不安,察言观色之余,料定继续下去定会不祥,于是蹑手蹑脚地开始挪动步伐。
“我说你跟我站住!”
许嘉嘉才不管,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冲到了颜氏跟前,硬生生把她拦下,忿然作色看着颜氏。
颜氏虽然生气,但甚至这艺人很不好惹,心中一阵嗳声叹气,面上却遂恭恭敬敬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保证,我绝不对外说!”
许嘉嘉愤愤然盯着她,“你是谁?”
我?
颜氏立刻敛容屏气不敢说话,一双慌张失措的小眼神望着自己的老板,仿佛在说:老板,救我!
菘蓝眸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慌乱,一把将许嘉嘉拉到身后,“别惹事,走吧!”谁知却被他一把抓住菘蓝的衣领。
“她是谁?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她?”
颜氏更加不理解了,什么叫紧张我?那是因为我这可以算工伤啊!再看着许嘉嘉这横眉冷眼动手的模样,简直是欺人忒甚啊!心中那把火又上来了,计穷势蹙之下,单手就去推开许嘉嘉,还义愤填膺道:“诶,你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怎样?”
一男一女的战争,有些奇怪,无可比象,令人发指。
菘蓝此人最厌无理取闹,当下只想把眼前的两人关进病房,还自己一个清静,可惜却计穷途拙。见颜氏薄嗔浅怒,眸光流转,自有一种动人,心中一动,很快又隐藏起来,脸上恢复了淡漠中透露着冰凉,轻叹一声,眸光柔软,无奈道:“慌乱之中救的人而已,别闹了,走!”
咦?
颜氏惊愕地望着菘蓝,他怎么还能如此淡定?不应该大发雷霆吗?菘蓝对颜氏微微颔首,声线低凉:“你先回去。”颜氏楞了楞,只觉得有些不妙,自然是听老板的好,一溜烟就乖乖跑了。
已入深夜,摩天大楼下霓虹炫目,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灯火通明,来往的汽车如织如梭,像一只只萤火虫,一闪一烁,又似一条发光的长龙在缓缓地秩序井然地蠕动。偶尔噪声刺耳。车子缓缓穿过市区,很快就驶进了一片排屋区域,又转进一个狭窄的入口,停在一栋四周环着桂花树和几颗竹子,灯火通明的深宅大院前。
菘蓝熄掉引擎,“到了,下车。”
许嘉嘉鼓着腮帮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把车门给关上。
菘蓝无奈摇摇头,眸子深处隐藏着深沉的厌恶和愤怒。
不一会儿,菘蓝也已经在卧室换好居家服。一边走向沙发,一边懒洋洋道:“你去医院做什么?”他的雷霆之怒与锋芒被藏在懒洋洋的姿态下面。
许嘉嘉眼神变得明亮和专注,严肃问道:“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她是谁?你为何如此担心她?”
菘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无温色,神色冷峻道:“我说了,是我慌乱之中救的人。”
许嘉嘉身体一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片刻,脸色严肃,语气郑重道:“别当我是傻瓜!你看她的眼神分明不一样!”
这一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让筋疲力竭的菘蓝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如今被许嘉嘉这么闹腾着,他心里的厌恶霍然爆发,满面怒容,双眼直直地盯着许嘉嘉,怒火仿佛随时都会从眼中喷出来。
“你闹够了没有?”
场面剑拔弩张。
许嘉嘉气得浑身直哆嗦,嘴唇都有些哆嗦。
“我让你出柜你迟迟不肯,原来你是跟这女人有了瓜葛?怎么样,现在想甩了我?”
菘蓝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犹如冰刃般犀利。
“你有病!”
许嘉嘉:“我是有病,难道你没病?你没病却喜欢男人?”
有病?
有病?
菘蓝如此温润之人,听得二字亦是气恼万分,朝着许嘉嘉怒喝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种担忧,不安,愤怒席卷许嘉嘉的全身,他希望菘蓝只属于他一个人,永永远远。他身体明显一抖,却不甘示弱地冷笑,毫无惧色。
“不出柜,说是为了我的演艺事业,我看是你自己移情别恋吧?”
菘蓝必须保护颜氏,不能让令一个菘蓝和许嘉嘉知道了她的存在。
“我最后再说一次,她只是一个路人!”
许嘉嘉睨着他,眸中一道讥讽闪过,冷笑一声,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双性恋?”他的冷笑慢慢化为一种无奈的悲凄。
菘蓝依旧是包羞忍辱,淡淡的看着他,任由他发疯。
“他们都说你有病,我偏不信,哈哈哈哈哈!你特么就是一个病人!菘蓝,我说你特么真是有病!”
有病?
菘蓝挥起拳头就是一拳打在许嘉嘉的脸上。
正在许嘉嘉惊疑不定间,一似血溢出唇角,顺着他脸颊滑入耳后,先是温热的丝丝缕缕,而后在空气中逐渐冰凉。他一摸,心脏收紧,恐惧袭上心头,满眼恐慌看着跟前的菘蓝。
而菘蓝突然心一痛,只觉心脏一阵重击,身体一僵,眉心倏地皱紧,脸色阴沉至极,忽而又越加苍白,胸口锥痛,踉跄晃了几步险些摔倒。
许嘉嘉见状心生疑惑,以为自己说了的话刺激到他,有些后悔,一双明眸疑惑的望着他,小心翼翼问道:“菘蓝,你没事吧?”却见菘蓝唇角溢出一声呻吟,全身颤栗,几乎晕厥,好似意识渐渐不清,眼睛一闭就倒在了地上。
许嘉嘉神色异常慌乱,连忙抱着倒在地上的菘蓝,“菘蓝?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啊......”然而就在此时,菘蓝却又猛然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许嘉嘉,他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隐约有丝黯淡,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见,转为如常的平静。当他目光落在许嘉嘉的眼睛上时,他嘴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原先冷漠和疲倦的脸立刻暖了起来,一抹春色浮上。
“你怎么来了?”
语气像风暖日丽下的棉絮一样柔软温暖。
许嘉嘉愣住了,这什么情况?演戏也不带这样演的吧!
菘蓝见他神情不安,嘴角还有一丝血,心头一紧,面庞结了冰般冷淡着,问他:“我打了你?”
许嘉嘉满腹疑团,惊疑不定的点了点头。
“嗯......”
菘蓝疑了下,疾如旋踵,面有难色,他抚着许嘉嘉的面庞,眸光清亮莹洁,淡淡道:“对不起。”
心里却道:打我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