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流烟笑道:“我们远道而来,在北莽人生地不熟,出了这个大门,路朝哪走都要现找人问去,我等还不知要在此处住到几时,诸事还要劳烦大人多加看顾。这钱算是提前支给大人,万一我们临时要用何物,就请大人帮忙添置一二,也不至于到时再打饥荒。”
流烟言语温柔,说话入情入理,也不像其他人似的一脸凶相,馆驿官见之可亲,痛快收起金子,道:“还算这位小兄弟有眼色,驿馆虽不比六部,却是四国使臣常来常往的地方,要打听个他国内/幕什么的,可没人比我更清楚。”
流烟忙笑着应承,又递过一锭金子,笑道:“这是给您的茶钱,劳您提点半天,也无他物可以谢您,这点小钱就给您买包茶叶喝。您可千万要收下,不然倒叫我心里不安了。”
那馆驿官揣起金子,更加乐了,原本脸上的褶子就多,此时更是笑得挤在了一处,活活像个压扁的包子。
流烟也不敢笑,又客气几句,打发馆驿官走了。
刘喜骂道:“什么玩意,没见钱一张棺材脸,见了钱就千好万好什么都好?敢明儿给他银子要他杀皇帝去,他怕是也要乐颠颠滚去!”
“他要真是个贪财之人倒好了,只要投其所好,多花些钱财就行。能用钱买通馆驿官,我们在此处的行动也自在些。就怕他一面收我们的金子,一面帮石洪升监视我们,那才叫糟。”
流烟说的话极有道理,看来以后还要抵防此人,在驿馆中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些了。
各自回房,收拾安顿好了,流烟与刘喜去厨房张罗晚饭,所幸驿馆中锅灶盆碗都不缺,找馆驿官要了米面蔬菜,做了晚饭招呼大家来吃。
路上连走了一个多月,大家也都累惨了,能有高床软枕可睡,真是恨不得和床榻长在一块,痛快睡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光大亮,众人才起来洗漱。
才吃罢早饭,馆驿官就闯了进来,急声叫道:“快,快出来迎接,大皇子殿下来了!”
馆驿官话音未落,石方城已经走了进来,堵在罗铭面前哈哈笑道:“这次看你还往哪躲?来来来,快与我痛快打上一架,松松筋骨!”
众人见他进来时步履蹒跚,左腿拖在地上,走动时一瘸一拐,都纳闷道:“你这腿?”上次见他还好好的,追着罗铭在营地里比试,腿脚好着呢,才过了多半个月的光景,怎么就瘸了。
石方城找了把椅子坐下,拍了拍左腿,说道:“叫父皇打残了!”
他说得轻松,众人听了却是惊诧不已。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人父母的,怎么会下此狠手,打残自己亲生儿子的腿。
石方城想起这些日子他受的酷刑,不由得扭曲了脸孔,罗铭抓住他,也只是将他拿铁链锁住,好吃好喝,半点没有亏待自己。没想到回了北莽,等着他的却是炮烙之刑,生生用烧红的铁板弄残了他一条腿。他受刑罚时,石洪升就坐在高台上观刑,自始至终也没见他脸上流露出半点心疼难受。还谈什么父子之情,他如此对自己,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越想越觉得凄苦,石方城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半晌,他才缓和了脸色,淡淡说道:“他向来如此,喜怒无常,高兴时你犯再大的错他也会赏你,不高兴时,你处处小心在他眼里都是错处。只要他自己快活,是绝不管任何人死活的,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众人听后大惊失色,这也太残忍了些,就算石方城阵前失利,被罗铭生擒活捉,也不用受此酷刑来抵偿罪过吧。铁板炮烙,石方城的一条腿就废了,再也没有康复的可能,对于一个军功赫赫的将军,这刑罚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百倍。何况这个行酷刑的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听了简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甩甩脑袋,石方城大笑起来,“我来可不是诉苦来了!”
招手吩咐,“来人,把东西搭进来。”
门外进来一队亲兵,抬进来五口木箱,将木箱放在厅堂正中,一个士兵上前揭开箱盖,馆驿官惊呼一声,连忙揉了揉眼睛。
箱中都是黄白之物,头一箱黄金二千两,第二箱白银一万两,其他三箱都是些珍珠、玛瑙、珊瑚、玉器,满满当当的堆在箱子里,一开箱盖各色华光闪耀,直晃人的眼睛。
石方城道:“这是我一点薄礼,靖王可不要嫌少。日后我二人合作,还要多多仰仗于你!”
众人一时无语,都看馆驿官,石方城的话说得虽不明确,可万一传到石洪升耳朵里,又是一桩罪证。
石方城正纳闷众人的反应,顺着东离众将的目光看去,一见馆驿官,心中立刻明白,东离众将是怕馆驿官走漏消息,都防备他呢。
走上前拍着馆驿官的脑袋,石方城笑道:“众位放心!若说别人我不敢打包票,他于我却可以称得上是忠心不二。他是我母亲家的家奴,他能当上这个馆驿官,还要多亏我帮他脱了贱藉。放心,他绝不敢出卖我!”
馆驿官连连点头,心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我全家老小只我一人脱了奴藉,其余人等还都在石方城手心里攥着,他哪敢啊!
罗铭了然一笑,也不客气,跟石方城说声:“却之不恭。”转头叫流烟,“收起来!”
流烟答应一声,带人将五箱东西抬进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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