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紧紧地握着她,眼神里有那么一丝祈求,旁边的麦肯大叔抓住了她,将她向后面拉。
那个年轻而放肆的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士官恶意地嘲讽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军队里的人是有皇室的加急密令才这么着急的,任何阻挡我们路程的,我们都有权利将他绳之以法。”
养母听见这话,愤怒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一个女人,根本无法独立抚养这个孩子长大,她拿着手中的刀,用力地想要伤害那个口出妄言的士官。
那个士官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公然地来这么一朝,一是不差,他的耳朵就被这个女人给活生生的割掉了。鲜红的肉块掉在地上,微微有弹性地向上跳了跳。
她木然地看着法庭上的一切,她母亲的公然行凶。
她已经想到了这个女人的下场,只是还是不敢相信。
那一刻她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于是,下一刻,她亲眼看见,那个愤怒的士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拿着腰间配备的军刀将那个和蔼的女人的头砍下,鲜热的头颅从脖子上倏忽滚了下来,眼球凸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她的双眸已经无神,头发脏乱地摆在地上。
滚在前面那个人的脚边,她看见那个害怕到极点的妇女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肉都仿若白了两分,她看见那个曾经她喊作贝拉阿姨的女人,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她母亲的头。
安亦然宛若一道灵魂一般,看着这个法院上发生的一切,再看见那个女人的头颅。
她看见那个幼小的萝莉脸上的悲罔。
她的灵魂仿佛有了一双无形的脚,深深地扎在了这片泥土中。
然后那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了家,最开始所有的邻居都很同情她。
“小幽,你今天来我们家吃饭吧。”
“小幽,这一斤米拿给你,你自己拿去煮了吃吧。”她们家对面的烧烤店老板如是说……
最开始,这样的好意简直数不胜数,后来,或是习惯了这一个孤儿的存在。
大人们最开始也渐渐地放下了对她的担心,但谁也没有必要欠谁什么。
周围的邻里小孩,都开始嘲笑她,不断地在她家捣乱,似乎就是认准了这个小镇上没有人会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做主一样。
孩子的无知和天真有时才是最残忍的。
有一个男孩子拖拽着这个小女孩到墙角,一脚踩在她的头颅上。
一个女孩骑在应幽的身上,玩弄着她的头发,他们在大冬天里将一整桶的冷水浇灌在她的身上。
她的衣服几乎就在下一秒就结成了冰块,变得僵硬,她的肌肤与冰冻僵硬的布料相互接触,最后是原本住在她家附近的麦肯大叔收留了她,将应幽收留在家里,在最寒冷的冬天里给了她最温暖的火堆。
安亦然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去,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阵苦涩,她的上辈子是真的很凄凉。
那个被一堆火堆就瞬间给融化了的小女孩,一步一步地走进麦肯大叔的房间,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眼睛里含着泪水。
“谢谢你,麦肯大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