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便打发他们走。偏他们磨磨叽叽,这个说愿孝敬几万两银子,那个说备了两箱金子,说来说去,我只得进来讨太太一声话?”
王夫人微微皱眉,刚想不答应,可想起建园子缺的银子,又停住了,向着周瑞家的问道:“既有这些银子,什么事儿办不得,何必巴巴求到咱们府上来。”
周瑞家的听出王夫人的意思,忙笑道:“还不是因着咱们家里出了娘娘,要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他们两家人一时不慎,得罪了宫里一个贵人的兄弟,叫人拿着把柄告到了官府里……”
话说这日,贾赦来给贾母请安,贾母因才起来,眼带倦意,斜着看了贾赦一眼,只命人看了座,不冷不淡的问道:“可吃了饭没有?身子可好些了,还吃着药没?”
说着,又见鸳鸯端了茶来,忙道:“这是什么茶?”
鸳鸯抿唇一笑,忙放了茶盘,奉了一个白瓷描金的茶盏给贾母,说道:“这盏里,是老太太惯喝的老君眉。”
见贾母接了茶盏,又拿起另一个茶盏,递与贾赦道:“这盏里,是进上的云雾茶。”
贾母点了点头,笑道:“你素来细致,倒是我白问了。”说了这话,贾母又向着贾赦道:“你素来好茶,尝尝这茶,味儿可还好?”
贾赦听着,忙伸手去接茶,一股清涩茶香扑鼻而来,隐隐又有些许胭脂香气萦绕不去,贾赦一怔竟忘了接茶。
鸳鸯见贾赦久不接茶,不由得大窘,只得状似无意的对着贾母道:“我记着厨里送了几碟子老太太爱吃的糕点来,老太太才起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很该进些点心……”
鸳鸯这一说话,贾赦才醒过神来,忙接了茶,只是动作一急,竟碰到了鸳鸯的手指,鸳鸯登时蹙了眉,也不作声,收回手来,走到贾母身边,低头而立。
贾母深知贾赦为人,忙笑着吩咐鸳鸯道:“我记得昨儿宝玉屋里的人来说,他屋里的自鸣钟坏了,你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了,若坏了,便开箱子寻台好的换了?”鸳鸯低声应着,蹁跹着便出了房门。
贾赦听说,不觉抬眼向鸳鸯看去,却只见鸳鸯穿着粉白的褙子,下系一条淡红裙子的背影,风吹过,裙摆微微拂动,发间簪着的一枝步摇随之晃动,行动间,越发摇曳多姿。贾赦一时竟看得呆了。
贾母瞧在眼中,眉头越发紧皱,咳嗽了一声,沉下脸来道:“我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跟个馋嘴猫似的,见个丫头就拔不出眼了。若说这丫头颜色出众还罢,偏又算不得出挑,你说你,还像个话吗?”
贾赦羞惭不已,推说道:“只是瞧着那丫头有几分眼熟?故而多看了几眼。”
贾母冷哼一声,方说道:“鸳鸯天天在我身边,你时常见着,如今倒说起眼熟来了?实在可笑。不过是个丫头,你若瞧上了,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鸳鸯这丫头不比别人,心细记性又好,我身边这一干事都是她理着,我要用什么,要吃什么,她都想得周周全全,遇着我忘了事,也都是她提醒……我这屋里若没了她,也不知是什么模样?”
却说鸳鸯憋着闷气,懒懒散散往宝玉屋里去,才至门口,便听得屋里一片喧嚣的笑闹声。宝玉歪在枕头上,手里拿着九连环,正跟着晴雯解连环,碧痕和秋纹一个对着镜子画眉,一个摆弄着不倒翁,几个小丫头在地上围了一圈猜枚吃果子。
鸳鸯忍不住笑道:“你们这屋里,好生热闹啊?”
宝玉听见这话,本有些不高兴,可回头一见是鸳鸯,忙从床上跳起来,笑问道:“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鸳鸯抿了抿唇,笑道:“老太太命我过来的,袭人呢,怎么不在屋里?”
宝玉呆呆答道:“袭人和麝月在房里打络子。老太太命姐姐过来做什么?”
鸳鸯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顺道叫我问问,你们屋里的自鸣钟是不是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ps:老爸终于出院了,不过还是要隔三天去复查一次,得的病太恼火了,虽然是急性发作,但是因为没有及时就医,所以并发症很严重,差点就要去做透析了。就算现在出院了,检查的指标也还没恢复正常。
不舒服的话真的耽搁不得,我老爸就是以为是小病,于是自己乱吃药,医生都说他是自己耽搁了……
我爸的出院手续也没办完,估计接下的时间我除了陪他复查,还时不时得跑医院去问出院手续能办了么,护士留给我的号码永远打不通……出院比进院还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