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江清然,一脸尴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别让贺先生等久了。周淼,我们先走了。”向晚面色不变,只是攥着轮椅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推着江清然到了停车场,找到了坐在了宾利中的贺寒川。他开门下了车,不曾施她一点目光,视线直接落在江清然的身上。
向晚垂眸,心早已麻木。
他的眼里只有江清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麻烦寒川哥了。”江清然抬头看着他,眼底盈满爱慕和笑意。
贺寒川走到轮椅前,弯腰,修长好看的手指穿过她的腋下和膝盖,将她抱在怀里。
向晚站在轮椅后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沐浴在光芒里,英俊惊人,一如当年她初见他的模样。只是少了几分青涩,怀里多了一个她心爱的女人。
她看着江清然含羞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而他垂眸望着对方,只觉得心头如尖刀刺入,顷刻间鲜血淋漓。
“向晚,后面没有位置了,你坐副驾驶吧。”江清然降下车窗,弯眸说道:“哦,对了,麻烦你把轮椅收到后备箱里。”
向晚越过她,看向面色淡漠的贺寒川,片刻后点了下头,收回目光,把轮椅收到后备箱里。
“纸巾我给你放到座位上了,你自己弄吧。”司机说道。
向晚嗯了一声,打开车门,手指微颤地抽出纸巾铺到座位和地上,然后才坐了进去。
“把你使唤地跟个佣人一样,真的很抱歉。”江清然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说道。
向晚抚平因她坐下有些皱的纸巾,紧攥着衣角淡淡道:“没关系。”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着不甘说道:“我弄伤了你的腿,做这些就当是弥补了。”
跟江清然服服软,也许可以让贺寒川对她的厌恶少一些。
只要能摆脱他的报复,服下软算什么?
贺寒川偏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晦暗不明,但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虽然你做的这些弥补对我的腿来说不算什么,可我还是很感动。”江清然完了弯唇,目光飘向她座位下和脚下的纸巾,“为什么要铺纸巾啊?”
向晚舔了下干涩的唇,口腔里一片化妆品味,她从后视镜里扫了眼贺寒川,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她心中一悸,挪开目光,“怕弄脏贺总的车。”
“是这样吗?”江清然眨了眨眼,俏脸上染着几分困惑,“可有一次我淋了雨,浑身湿淋淋地就坐进来了,寒川哥也没有说什么啊。”
她扭头去看身旁的贺寒川,“对吧,寒川哥?”
向晚喉咙发紧,右手将身下的一张纸巾揉成一团,胸腔内一阵窒息。
她努力做到面色如常,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嗯。”贺寒川在江清然嘴角渐渐勾起的时候,接着说道:“没纸巾。”
江清然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以前车里没放纸巾,现在有了,下次你来的时候也铺上。”贺寒川抽出一包纸巾,放到两人之间,“或者这会儿停车,你铺上?”
江清然咬了咬唇,娇嗔道:“寒川哥怎么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