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围那么紧,还让不让透气啊?”然后附在顾亦城耳边道,“干嘛呢,都自家兄弟,要打架也得关着门打,这不让人白白看了笑话吗?”
顾亦城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众人见这架是八成打不了,觉得没趣,也就纷纷散了。
舒涵和麦小娜提着一大口袋的可乐走过来。舒涵道,“都怪这天气,闷得慌!喝口水吧,小娜愣着干嘛,发水啊。”
“哦,好。”小娜拿着两瓶可乐,分别递给顾亦城和程寒笑道,“来来,一人一瓶,哥俩好啊,哥俩好!”说着还真唱了起来。
顾亦城当然知道自己很横,这会儿人多起来也就不再说什么,倾斜手里的可乐瓶,碰了下程寒手里的可乐瓶道,“一笑泯恩仇?”
“先干为敬!”程寒笑笑,喝了口可乐。
顾亦城跟着也喝了口,余光瞄了眼舒姝,见她双颊微红,正费力的扭着汽水瓶的盖子,不由分说从她手里拿走瓶子,拧开,然后递了回去。
“谢谢。”舒姝低着头喝了一口水,细声细语的说道。
顾亦城瞅了她一眼,回道,“不用谢。”
简单而礼貌的对话,众人看在眼里,不由笑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活动,麦小娜提出去k歌,舒涵说想打牌。舒姝平时不爱运动,晒了一个上午的太阳,头晕呼呼的,只想早点回家,于是乎大家只得分道扬镳。
这护花使者的工作嘛,自然是被顾亦城霸着的。他骑着自行车载舒姝往回走。两人各怀心事,当顾亦城停下来时,舒姝才发现他载着她来到了江边,因为前面道路施工的原因几乎不见人影。
顾亦城直接将自行车往路边一扔,说道,“去江边走走吧。”
舒姝极少去江边玩水,托顾亦城的福,她多少有点畏水。可顾亦城显然就没打算让她选择去还是不去,拽着她的胳膊径直就往江边拖。
江岸由长长的木栈道铺砌而成,顾亦城走在前面,舒姝扶着栏杆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大概走了一段路,顾亦城忽然停下来,指着江面道,“快看,白鹭。”
舒姝望了过去,她记得以前读过一个文章,文里说黄昏的空中偶见白鹭的低飞,是生活中的一种恩惠,那是清澄的形象化……
不知是这样的景色,还是因为心中的某种期盼,舒姝竟破天荒的走去了江边,她脱去鞋子,试着将脚浸入江水中,微凉。白皙细长的小腿没入水中,风吹散她的发,卷起她的裙摆,她赤脚沿着水浅的地方走出几步,然后慢慢跑了起来。
然而,顾亦城想起的却是一首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当他想到这句“不须归”时,他问舒姝,“你觉得程寒好看?”
舒姝回头看着她,没有回答。
顾亦城说,“我准备考a大。”
舒姝愣了一下,她知道以顾亦城的成绩远远不止考a大才对。
顾亦城说,“本来也想和韩睿一样,考考清华什么的,也算了却我家顾老爷的心愿,但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舒姝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也许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想,更不想承认,或者说是一种逃避。她不敢去接顾亦城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有点想逃。这瞬间,舒姝承认自己也是自私的。站在某种角度上来讲,她一边排斥着顾亦城的人,一边又接受着他的关心。面对这个优秀的男孩,她不愿意接受,却贪婪他的世界,那个五彩缤纷的绚丽世界,以及他的朋友,他们活的那么多姿多彩,那么生动。
她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张纸,她一直认为只要不捅破,这种似近非近的距离就能够保持。
顾亦城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一切变得安静,仿佛只听得见河水哗哗流动的声音,那声音敲打在舒姝心间,不停的撞击着她,而她的脚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江门的白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生活的恩惠,果然只是形象化……
顾亦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去拉她,碰触到她的手,竟全是汗。
“你不舒服?”他忙去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不是。”舒姝挥开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她话来没有说完,顾亦城忽然抱住了她。舒姝挣扎两下没有挣开,仰起头时被顾亦城一把按在了他的肩窝处。
顾亦城说,“就这样,别动。”
顾亦城说,“舒姝,我喜欢你。”
顾亦城还说,“当然,这与你无关。”
舒姝有些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顾亦城的条件太好,太容易被灌上“白马王子”称号。舒姝不喜欢童话,在她看来,没有完全平等,就没有完全的爱,而幸福还得建立在独立平等互爱彼此喜欢的基础上。
她知道爱一个人,就意味着要为此人受苦。爱了,就不该怕受苦,怕受苦就不要爱。这和下棋有点儿类似,怕输就不要开局,既然决意开局,就要落子无悔。舒姝不怕输,也不怕难过,只是这个对象,她想怎么也不应该是顾亦城。
但偏偏顾亦城却不这么想,他对舒姝说,“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
可是真的是那么回事吗?即使是表白,他也摆足了架势,高高在上……她想:这个高傲的男孩,他喜欢自己什么呢?是怜悯还是内疚?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想知道答案,所有她说,“你天天上学放学都堵我,我去哪儿你跟我去哪儿,这能叫与我无关吗?这能叫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吗?这属于耍流氓吧?”
“流氓?”顾亦城笑了起来,“那你一定是没见过真的流氓。”
舒姝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因为顾亦城抱着她的两只手却越收越紧,紧得她发疼。舒姝去推开他,可是推不动,于是抬手去打他。
顾亦城扼住她的手,拉至她背后说道,“我现在的心情,你一定不懂。但以后不准打我脸。”说着身体往下一压,就要亲她。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吓得舒姝脖子一个劲忙往后仰,只是这时的顾亦城已是脱了缰的野马,如一头暴戾的狮子瞄准了自己的猎物,任谁也阻止不了他想要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