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简单的即可,比如漆大姑什么的。”
李青昭讶然,随即哈哈大笑:“七大姑都成药了,八大姨行么?”
善宝不理她,看着祖公略,“院子里的梧桐落叶也可以。”
祖公略道:“祖家有药铺,我速去速回。”
里面李青昭按着善宝的指示包扎了伤口,祖公略策马飞奔果然速去速归,用块绸布包了一堆药材,都是止血的保气的甚至还有安神的,一股脑交给善宝看,询问该怎么用。
善宝口述了个方子,由祖公略配药,神奇的是,祖公略并不用称来称量,而是以自己手的感觉,这也是多年历练出来的神技,药配好,他亲自去熬,先用简单易行的方法给善宝略做了处理,毕竟熬药是个慢功夫,而善宝需要立即止血。
白金禄左右随着他,问自己能帮上什么。
祖公略摇头说不必,仿佛善宝是他的什么人,他所尽的,是分内之事。
白金禄木然立着,颇有些不知所措。
说着话天就黑透了,看管书肆的老仆祖公略称之为福伯,令老人家各处掌了灯,善宝痛得已经麻木,伤在后背,只能俯卧,侧着头,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满是书画,顿觉精神一振。
突然一股凉气袭来,伴着赫氏哀声长唤:“宝儿!”
路上猛子已经告诉她善宝出了事,却也没说如此严重,后背的血已经浸透绷带,赫氏扑到床前,想抱不能抱,想碰不敢碰,哭得泣不成声,心里恨死了崔氏,更埋怨自己:“我不该答应让你这么晚还出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想杀你?”
善宝故作轻松的笑笑:“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没谁想杀我,是个喝醉了的疯子,算我倒霉罢。”
祖公略晓得她是诓骗赫氏的言辞,不过是怕母亲担心,究竟谁想杀善宝,他心里一直在问这个问题,也似乎有了些怀疑,终究是怀疑,并不能对谁去兴师问罪,只好言安慰赫氏,药也熬好了,敷的敷吃的吃,血也止住。
忙活了好一会子,才发现白金禄一直都在,谢了几句,刚想请白金禄回府,书肆的门当当当的响了几声,福伯过去开了,裹着风雪进来的是祖家负责传话跑腿的小厮顺子,他先问候了福伯,再进来向祖公略禀报:“二少爷,老爷让你回府。”
祖公略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这个时辰又是风雪交加,父亲惦念他也是正常之事,他就是没来由的隐隐担心,问顺子:“老爷说有什么事么?”
顺子答:“没说,不过……”
欲言又止。
祖公略回头凝视他。
顺子也就不敢隐瞒:“朱把头去了,按说朱把头经常往咱们府里走动,但这样的迎风飘雪又是这样的黑咕隆咚,他匆匆来匆匆去,小的觉得……小的也觉不出什么。”
又是欲言又止。
都是祖公略平素待下人宽厚,这些个小的丫头们才效忠他,但身为下人,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分,所以顺子才三缄其口。
祖公略皱着眉,喊过猛子:“你去找善夫人时,可有声张?”
猛子道:“并无,只是朱把头难免看见我,问是什么事,毕竟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善夫人,我就按您交代的,说善姑娘在您这里看书画,请善夫人一同过去品鉴。”
祖公略暗暗吁口气,明白了什么。
如顺子所说,祖百寿叫他回去,正是因为朱老六去禀报,善宝居然同二少爷在书肆偷偷私会。
当然这个私会是他觉得的,而祖百寿亦是这样觉得,当即雷霆震怒,虽然善家姑娘美貌,也还没有想到非得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两情相悦才能尽鱼水之欢,反之则毫无情趣可言,听闻儿子与善家姑娘偷偷相好,他告诉朱老六:“这个善宝,我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