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翼在跟绿豆豆交谈的这会儿, 李梦云讲了什么他全没听到。
等他回过神时, 所有人的视线又都放在了厨房那。
老头率先出声问道, “你把他关在了那里头?”
李梦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后来又做了几顿,终于让他满意了些, 在他享用食物的那会儿, 我就回了卧房, 本来打算把被褥整理一下拿出去晒,结果却看到老公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那么客厅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到底是……我之前在街道上看到过你们贴的告示,所以心里大概也猜到了点。”
女人咬了咬嘴唇, 神情还带着后怕, “当时特别慌, 就趁着他不注意拿棒球棍朝他的脑袋连续砸了数十下, 那男人一下子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头上的血簌簌地往外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好先把他拖进流理台下的柜子里反锁上了。”
那扇柜门有锁眼?他明明记得没的啊!贺安翼疑惑地扭头看了女人一眼。
李梦云似有所觉地朝他看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刻, 贺安翼又连忙低下了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在恐怖世界里, 当个笨蛋也许能多活几集吧。
李梦云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把手伸了过来,将他的手死死握住,还重重捏了几下。
贺安翼吃痛地往回缩了缩, 对方却抓得很紧,力气大的像是要捏碎他的手骨。
两人暗暗较了会儿劲,最终却以贺安翼的失败收场,他只好卸了手上的劲,任由女人捏着他的手。
此时她的脸上犹带着害怕,好像还没从回忆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这是个戏精。’贺安翼暗搓搓地在心里唾弃了一句。
‘然而你竟然在力量比拼中输给了一个女人?!!’绿豆豆这个墙头草临阵倒戈,不但不跟他同一个步调地唾弃李梦云,反而还站在了对立场,开始挤兑起自家宿主来。
‘我那只是!’贺安翼哼了一声,咬着牙凑到绿豆豆耳边,‘怕动静太大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借口,’绿豆豆耸了耸肩,‘都是借口!你就是不行!’
‘……’无话可说的贺安翼立马把频道切回了现实中,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绿豆豆继续蹦跶着刷存在感,‘还有啊傻安翼,你刚刚根本不用凑那么近跟我说话的,我们在精神世界里的谈话,他们是听不见的。’
遭受到十万点伤害的贺宝宝直接炸了,‘闭嘴,再说话分分钟把你舔成绿豆汤!’
想象了下自己变成绿豆汤的凄惨画面后,绿豆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就哭唧唧地含着眼泪跳角落里不敢说话了。
没了绿豆豆打岔,贺安翼终于能把全部心神放在了现实中。
他的脸上挂着紧张和懵懂的表情,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一样十分小心地观察着现场的每一位不速之客。
听完李梦云这一通叙述后,老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
贺安翼旁边坐着的那青年揉了揉花猫的脑袋,及时地出声阻止道,“刘爷你先别急着过去,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一旦它获得了自由,情况就不是我们轻易能掌控的了,现在大家还是先交流下对付二重身的经验吧。”
“恩,是我太心急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想得周到点。”刘爷叹了口气,重新退回了自己位置坐下。
“马子游,你的二重身出现的最早,不如由你先来谈谈吧。”开口的是那个坐在刘爷左手边的胖男人。
马子游点了点头,开始陷入了回忆中,“其实我不算是最早有二重身的人,在我之前,我的妹妹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妹妹那几天突然变得反复无常,我以为她只是在使小性子,想要大人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你们也知道,七八岁的小女孩,前一秒可以为了一颗糖笑逐颜开,后一秒也会因为坏了一个玩偶而嚎啕大哭,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把她的反常放在心上。”
“直到……”他闭了闭眼,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搓起了花猫背上的绒毛,“直到妹妹从阳台翻身掉下去的那刻,我看到了她,是她把妹妹推下去的!我根本来不及阻止,等我冲到楼下的时候,妹妹早已经没有呼吸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子游的手指突然加大了力气,花猫吃痛地叫了一声,挣扎着从他膝盖上跳了下来,往贺安翼和李梦云坐的位置跑了过来。
李梦云心疼地弯下腰把猫抱了起来,拿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花猫舒坦地喵了好几声,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断地舔着女人的手指。
马子游根本没心思注意自己的猫,他把脸埋在手心中,哭得泣不成声,“我那时气急了,没头没脑地往楼上跑,当我来到阳台的时候,‘她’也在,仰着脸拿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过了没几秒她就又跑又跳地朝我扑了过来,嘴里不断地喊着哥哥,哥哥,我一下子愣住了,几乎怀疑妹妹的死亡只是我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妹妹也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时,突然噤了声。
好长时间都没再说一个字。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后文的胖男人终于憋不住了,‘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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